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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56章056

作者:云上浅酌 分类:游戏 更新时间:2021-12-31 21:23:22 来源:2mc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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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就是七月初,??桑洱附身的原主,生日恰好就在这几天。

在往年,原主的生辰宴都是在秦府举办的,??过得甚是风光。这一日,她会换上新衣服,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从父母、秦跃的陪伴下度过。在子时,秦跃还会给她放满城天灯。更有许多冲着她的家世门第而来巴结她的人,踏破门槛,??为她奉上祝福和礼物。

某一年的生辰,原主还大胆地拽着秦跃,跑到了泸曲城郊的青山上玩耍。闹到了半夜回家,被董邵离和秦菱责罚了,秦跃还直挺挺地护在她面前,担下了责任。

可自从三年前,原主离开秦府开始,这个日子,就骤然静默了起来。

但从原主企图通过寻找替身来引起秦跃注意的行为来看,就知道她不是甘于寂寞的省油的灯。外界并不知道原主大闹过秦跃婚礼,但因为原主和秦家没有血缘关系,关于她突然离家的原因,??还是传出了诸多谣言。没人敢把这些闲话拿到原主面前说,??但不代表原主不知道。为此,这个日子,??她就更要风光地过,不能输过以前。

每年,原主都要包下泸曲最好的酒楼庆祝,??还命人去东边的城楼放天灯——这一点也是为了对照秦跃以前给她放灯的事。

届时,明灯在夜幕前升起,吹满天空,满城的人都能看见,也包括不知身处何方的秦跃,或许还有他的妻子、秦家的旧仆。说到底,也隐隐带了和秦跃斗气的心思——看吧,你不给我过生日,带我放灯,我也照样过得很开心。

到了今年,老仆忠叔前来询问桑洱生辰是不是按照老样子办时,桑洱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忠叔来敲门前,桑洱正和裴渡待在府的偏殿里。

这是在这座府邸里专门建造出来一个修炼的地方,仿造了秦府里面同样场所的设计。以石头为底,在高台上修筑了两个扁平的圆台。屋外竹林环绕,曲水潺潺,一派静谧禅意。

裴渡盘腿,坐在一张圆台上,上扬的浓眉微微颤着,显然不太安然。桑洱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修炼。等这一轮运转结束后,不止裴渡,桑洱也出了一身汗。

近些日子,裴渡忽然问桑洱,能不能在修炼上指点他一二。他说自己小时候开始修炼时,没有被正式教过,只跟着一个二流修士偷师,导致基础很不牢靠。

桑洱读过剧本,知道虽然这小变态满嘴谎言,但他这段解释倒有大半是真的。

韩非衣死于绝情蛊的那一年,裴渡才七岁。没了她,裴渡被迫那么早就独自面对生活。和谢持风不同的是,谢持风可以在经历了很多坎坷后,遇见了生命里的贵人箐遥真人,还进入昭阳宗修炼。裴渡在阴差阳错下,却没有这样的机会,只能一直在市井里摸爬滚打,自然也得不到正常的教导。也因为他去过很多地方,遇到的人很杂,所以总能偷师到一二,就这样勉强筑基了。

筑基相当于基础科目,正统修士和魔修是分专业方向。韩非衣是魔修,留给了他一些东西,裴渡自然也选了同一条路。可前面基础没打好,日子久了,总会有些影响,容易灵力淆乱。

这理由听起来很充分,可是,这个要求,对于刚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关系来说,还是太唐突了。

裴渡的本意,也只是为了试探桑洱,看她的底线在何处,到了什么程度才会抵触。

没想到桑洱听了,就露出了担心的神色,没有犹豫,就带着他来到了这里,真的开始教他了。就连发现了他是魔修,也没有露出那种鄙夷或疏远的神色。

至此,裴渡就知道了她对他的底线低得可怕,几乎他提什么要求都不会拒绝。

这人还真的没有一点戒心,亲手帮仇敌磨刀也不带一点怀疑的。

猎物太容易相信人。竟让裴渡有了一种胜之不武的悻悻然。

难道就因为喜欢他,就能毫无保留到这种程度?

还是说,他不是特别的那个。她对那个青璃,其实也是如此的?

有太多的暂时没有答案,但裴渡向来是个间歇性随遇而安的人。只要确定地方安全,而给他的又是对他有好处的东西,他都会先收下再说。

今天是他们一起修炼的第三天,进展并不是很顺利。

“你的天资很好,可你自己也知道,基础薄弱,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补回去的。”桑洱给他擦了擦汗,找出两本书,推到他跟前,说:“你晚上回去把这些心法看熟了,之后修炼起来就能更稳一些。”

裴渡拿起来,翻了几眼,发现这不是新书。里面有一些批注。

就在这时,忠叔来敲门了。

出去听完他的来意,又读完了原主往年过生日的剧情,桑洱眼角猛抽,果断取消了放灯环节。

废话,她又不喜欢秦跃,何必和他斗气。况且,这只是原主一厢情愿的“斗气”而已,秦跃早就搂着娇妻睡了,鬼才会专门等到子时,看天上有没有放灯,更不可能被气到了。

有那么多钱,拿去吃喝玩乐,拿去买灵石买武器不好么?

好在放灯不是剧本的硬性要求,取消也没压力。

忠叔一听,花白的眉下,一双老眼闪过惊讶之色,再度确认:“主子今年不放灯了吗?”

他算是知道来龙去脉的老仆,放灯这事儿,就像小姐跟大公子较劲的具象化体现。今年小姐突然不要了,莫非她终于不再纠结过去了?如果是真的,倒是好事。

“今年不放,以后也不放了。”桑洱摆摆手,想了想,又说:“还有,吩咐下去,今年不在外面开宴了,多买点食材,大家在家一起吃顿饭就好。”

忠叔确定自己没听错以后,颤巍巍地点头:“是,小姐,老奴马上去办。”

等忠叔走了,桑洱揉了揉肩,回到了房间里。

她出去后,修炼被打断了,裴渡果然没有继续,此刻,正懒洋洋地躺在光滑的石头上,曲起一条腿,手里拿着一本心法秘籍。一头蜷曲的褐发倾泻下来,铺在干净的地上,每一道波浪都是弹卷的。

听见桑洱回来,裴渡也不起身,就着躺着的姿势,抬起下巴,倒着看她:“姐姐,你的生日还有几天就到了么?”

这里很安静,裴渡听见了外面的对话也不意外。

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桑洱点头。

裴渡“哦”了一声,翻过身来,声音单纯又好奇,眼却满是探究:“姐姐,你以前生日都喜欢放天灯?”

会这样庆祝生日的人,闻所未闻。

桑洱顿了顿,说:“以前觉得天灯散在天空,像是星星,觉得很美。连续几年都这样,就不喜欢了。”

裴渡笑吟吟地说着玩笑话道:“那我怕是要松一口气了,毕竟,花光我如今身上的积蓄,怕也是买不起一盏天灯给姐姐。”

这时,桑洱的脑海里加载出了一段原——

【“买?不用。”秦桑栀邪魅一笑,用充满了暗示的暧昧声音,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桑洱:“……”

卧槽,这么羞耻。

“买?不用。”桑洱手指蜷缩,硬着头皮,将这句台词给含糊地念了过去:“……以身相许,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说罢,等裴渡变脸之前,桑洱立即机智地找补:“我的意思是,我平时很多事儿,到时候你帮我做一些事,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因为礼轻情意重,心意到了就好,贵不贵并不重要。”

“唔……”裴渡翻了个身,坐起来,忽然低低地痛“啊”了一声。原来他的头发被垫着的石头夹住了几缕,坐起来太猛,扯痛了。他心下恼怒,就抓着发尾,用蛮力去扯。忽然这只手被按住了。

“不要这么粗鲁地对自己,你一点都不疼的么?”桑洱在他身边蹲下,制止了他的粗暴行为,小心认真地将他那绕在里面的头发给拿出来了。

裴渡的目光在她白皙的侧脸和长睫上停了停,扭开头,语气充斥着满不在乎:“切,这有什么好疼的。”

【秦桑栀深情款款地说:“伤在你身,疼在我心。”】

裴渡听了这话,又看了桑洱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回很快移开了眼,膝上的指节不着痕迹地缩了一下。

桑洱自己也觉得尴尬,估计这台词把他油到了。所以赶紧当没事发生过,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你头发乱了,我给你重新梳梳吧。”

不等裴渡同意,桑洱已膝行,绕到了他背后,拿起梳子。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触上去时,裴渡浑身都僵硬了一下,似乎对于背后暴露给别人,有点本能的不安,握了握拳。

裴渡虽然是小卷毛,不过发质很好,弹卷有光泽,和那些烫染过后毛躁的头发完全不同。天然的就是不一样。

桑洱佯装没察觉到他的戒备,手法轻柔地解了他的发饰,重新梳顺他的头发。

感觉到裴渡想回头,桑洱不轻不重地用手夹住了他的脸,让他转回去:“别乱动。”

裴渡脸一黑,这次克制着没有再大动作了。

裴渡的前十几年人生,从随着母亲隐居,到在人格养成的时期,突然遭受横祸,被抛到了尘世流浪。他大概是从来没有在一个安然平等的环境里和世人产生正常交集,他熟悉的只有弱肉强食的猎食者和猎物关系,所以疑心和攻击性都很重。每逢有人对他示好,他都会本能地往恶意方向想。排斥和别人日常接触,一旦有,就会反应过度。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能用行动告诉他,自己无害。有时候,桑洱觉得他和小孩子挺像的,要像对待小孩一样,宠着他,顺着他,再和他说道理。他和孩子最大的区别,大概只在于,有的孩子的本性天真残忍,可他们没有力量。如果有了力量,那他本身就是危险的源泉。

桑洱梳了一会儿头,忽然感觉到他不再不安分地动了。她本来还以为对方已经信了自己,结果余光一瞥,却看见裴渡盯着一个地方——原来是前面一块石头可以反射出他们的身影,也能看见她的动作。

在那倒影里,裴渡两只眼睛直勾勾地和她对视,乍然看见,令人心里微微一悚。

但桑洱没有露出异样,给他弄好了头发,才松手,笑着说:“好了。”

“谢谢姐姐。”裴渡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立刻就转了回去,背对着墙,咧嘴一笑:“姐姐对我这么好,你的生辰,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礼物的,你等着就好。”

桑洱的生辰很快到来。

今年没有再在外面大肆庆祝给别人看,只在府关起门来吃饭,很是热闹。仆人们将府邸里一座二层高的花厅好好地装扮了一番。因为桑洱放话开了一桌让他们陪她庆祝,还拿出了好酒,人人的脸上都带着欢喜的气息。

裴渡自然是坐在桑洱旁边的。

他素来敏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晚上,那个叫忠叔的老奴喝多了,总是时不时就用一种混杂着欣慰、感慨、仿佛是岳父看女婿的目光扫视他。

裴渡:“……”

而他旁边的桑洱,今晚接受了不少人的敬酒。仆人们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一个二个都大着胆子过来了。这蠢蛋乐呵呵的,喝个不停,来者不拒。

酒过三巡,等那些人自个儿热闹去了,桑洱脸色酡红,其实她还清醒着,不过这句身体皮肤白,喝点酒就很明显。

这时,裴渡忽然将她拉了出去,说要给她送礼物。

桑洱不明就里,被他拉出了热闹明亮的花厅,越走就越是昏暗漆黑。桑洱脚步有些不稳,心里也忍不住升起了毛毛的感觉,他是要带她去哪里?

总不至于现在就对她下手,淡定,淡定。

好在,走不到多远,裴渡就停了:“到了。”

这里是宅子里最偏僻安静的地方,空气里有一股夏夜的湿润闷热气息。裴渡让桑洱站定,自己走到了树后,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片刻后,才笑眯眯地走了出来,两手却是空的。

桑洱呆了一下,疑惑道:“不是有礼物吗?”

她话音刚落,余光忽然看见了一点亮色。转头,就愣住了。晴好的夜空,星星点点的荧光从树后飘出,像是聚散无常的繁星,明亮,美丽,很快就飘满了整个院子,往上空飞去。

盛夏,正是萤火虫的季节。

“这是……”

“喏,给你放的天灯。”裴渡站在她背后,抱着手臂,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一点都不为这种平价天灯而羞愧,笑道:“姐姐不是说腻了原来的天灯么,那这种如何?”

“……”桑洱看着天空的萤火虫,转头,认真地说:“这种很好。”

裴渡笑嘻嘻道:“姐姐喜欢,那就不枉我上山捉了一个傍晚了。山上蚊子好多。”

这还只是第一个礼物。等桑洱回到了花厅里,才知道裴渡还给她预备了另一个礼物——原来今年子时的长寿面是裴渡煮的。

往年这是厨房的活儿,不知道裴渡是怎么说服他们的。忠叔带着满脸慈蔼的笑容看着他们。

桑洱:“……”总觉得这位老仆好像误会了什么,以为裴渡是终结她的浪子生活的那个人么?

裴渡人看着吊儿郎当的,厨艺却出乎意外地很不错,这碗面煮得色香味俱全,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和尉迟兰廷的黑暗料理相比,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确切来说,尉迟兰廷后期被大婶军团调|教过的厨艺,也似乎没法和裴渡比。

也是,裴渡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如果不给自己做饭,早就饿死了。

桑洱道了谢,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系统:“叮,主线剧情进展,炮灰指数—150,实时总值:2630/5000。”

桑洱:“嗯?”

她只不过吃了几口,进度条就忽然变了那么多,关键只在于这一碗面。难道里面……

系统:“是的,宿主,里面放了绝情蛊。不过不必担心,这不是要你吃虫子,绝情蛊在孵化出来以前,是没有可见**的,你可以当做它是一种调味料。”

桑洱:“……”

她的筷子凝在了半空,顿了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

该来的还是来了。前一秒还给她放萤火虫天灯,后一秒就暗下杀手。日后等她得知真相,原来自己是在最高兴的时候吃下夺命的礼物,这可真是杀人诛心、终身难忘的大礼。

裴渡坐在她前面,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目却仿佛有一丝诡光。

一个仆人喝高了,好奇地问:“今年小姐的生辰可真热闹。裴公子,你不是泸曲人士,你们那边的风俗会怎么庆祝生辰呢?”

裴渡两条腿搭在了另一张桌子上,闻言,笑嘻嘻地说:“这可不巧,我从来没有过过生辰,这可回答不了你。”

“可你这长寿面做得是真好啊。”

裴渡半真半假地笑了起来:“我小时候老是饿肚子,为了不饿肚子,什么活儿都做过,比如就在酒楼的厨房做过帮工,日子过得可苦了,没做好就要被厨工揍。”

他的语气吊儿郎当,众人自然觉得他在开玩笑,嘻嘻哈哈的,也没当真。只有桑洱的眼睫轻轻一动,听了进去。

因为是裴渡做的东西,桑洱作为舔狗,一点都没浪费,吃完了全部,擦了擦嘴,说:“其实我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这回换成是裴渡愣了下。

桑洱拉着他,上了这花厅的二楼。然后顶着他的目光,在角落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她似乎有点醉了,脚步不那么轻盈,但脸上一直带着温柔高兴的笑容。这打开的盒子里,放着一条用红绳穿起的玉石。

没有缠绕富贵的金丝银丝,只是单纯的编织红绳。心穿着一枚扁圆的美玉。

原里,原主把毁坏过的定情信物送给替身,丝毫不心虚。桑洱简化了这份礼物,只剩下这枚扁圆玉了,她觉得单拿出来,还是有点拿不出手,所以,加工了一下,成了一条可以戴在脖子上的项链。

当然她做这些的时候,没有想过裴渡会挑今晚对她下绝情蛊。

结果她现在还送他礼物,这算是……以德报怨的戏剧化剧情了吧?

裴渡没有去接,神色莫名有点晦暗,盯着这盒子:“是你过生辰,为什么送礼物给我?”

“你今后就留在泸曲了,一直没有正式欢迎你留下过。”桑洱将盒子塞进了他的手里,眼眸明亮,笑着说:“这红绳是我自己编的,编得不太好,你别嫌弃。据说红绳可以辟邪,辟走霉运,最是吉利。过去已经过去了,你今后的人生,一定会平平安安地过。”

盒子有点沉,离了手,桑洱很快就被底下的声音叫下去了。

二楼只剩下了裴渡一个,他安静地坐在雕花的栏杆上,一条腿踩在地上,一条腿置于栏杆上,盯着这个盒子,慢慢地攥紧了手心。

与此同时,在泸曲的另一端。

秦府里。

府寂静的一角,坐落着一间黑漆漆的小院。没有人声,也没有光亮,一看便知长年无人居住。

这里是秦桑栀曾经的房间。

因为她离开了,大门外也上着锁,没人能进去。而在今晚,锁却打开了。

房间,曾经的东西已经搬得一空。而在二楼上面,坐着一个身影。静静地看着东边的天空。看不全脸,只隐约窥见一个俊秀修长的轮廓。

正是秦跃。

东边的天空,是过去的三年里,每一年秦桑栀与之斗气,放天灯的地方。

他一直看着,似乎在等待熟悉的天灯飘起。

但今年,终究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脚步声从楼梯处响起,一个家仆模样的男人上来,低头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

听了汇报,秦跃的脸色冷了下去,站起身来,用布巾擦了擦碰过这里的手指,随后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啦!!!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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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s/book/65342/65342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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