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下文学 > 其他 > 乱臣 > 第41章 再犯

乱臣 第41章 再犯

作者:安妮薇Anyway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2-02-13 12:10:31 来源:言情小说
提示:若标题与内容不符,左下方点击“换源”,切换其它源即可解决。

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火热的吻落下来,她的声音被封住了。

她的身上星罗留着一些痕迹,顾荇之猜,那是出任务时留下的。

肩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但也留了个淡淡的印子。他心里泛起一阵内疚。

“还痛不痛?”他问,声音格外地温柔。

花扬摇摇头,随意道:“不算痛。”

她说不算痛,而不是不痛。这句话什么意思,顾荇之明白。

他忽然很想将她里里外外都仔细端详一遍,想看清楚她身上的每一处伤。想告诉她,他不想她再过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

“花扬,”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鬓边拂过他清新的气味。

顾荇之顿了顿,道:“以后,别再接任务了。”

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硬,可说完之后,他就觉得不对。

她如今是他的犯人,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把她关起来,关到天荒地老。

他其实根本不需要用这样征询的口吻,对她说出那句话。

可身下的人似是没有听到,只是喘气。

顾荇之忽然觉得方才那口气也开始七上八下起来,心里漫起一股恼怒、继而又是恐惧。

因为他知道,她独立随性、不可驯服,永远不会为了谁而委屈自己。

他爱她这样,却也怕她这样。

怕那种得到又失去的惶惑,会像母亲的离世一样,将他的世界再次封锁起来。

顾荇之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只是张口在她的侧颈上狠狠地咬下去。

那一口很重,以至于唇齿间都能感觉到她跳动的脉搏,一张一息,澎拜而缠绵。

满室烛火飘摇,于暗光中,她看见顾荇之紧抿的薄唇。精壮有力手臂青筋鼓胀,光影之间甚至能看到他脉搏的跃动。

“长渊、顾长渊……”她低低地唤他,声音细如蚊蚋。

顾荇之没有应她,只是定定地看她,似乎要把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进心里去。

她很快就败下阵来。生死搏杀十余载,她从未遇见过如此狼狈和失控的时候,只觉自己仿佛化作这满室的烛火,随着夜风狂乱地摇摆。

风去哪儿,她去哪儿。

花扬看见正堂的桌案上,那些纸张、笔架、墨砚,都被他挥手扫落在地。

一卷案宗落地后散开,咕噜噜滚出老远,在两人脚下拉出长长的一段白页。

这个过程浓烈又漫长,像一息之间便历经沧海桑田。

一切平静后,顾荇之只觉困意瞬间袭来。

迷蒙间,他看见自己把花扬架在刑部大牢里的场景。

如同这次一样,他咬住她的脖子。

阳光不知什么时候穿透大牢的天窗,从外面照进来,落到他身上就像铺落一层细纱。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身处的审讯室空空如也……

心中豁然一凛,像从悬崖跌落,顾荇之从梦里清醒过来。

天边泛出鱼肚白,已经是次日清晨了。

这里还是熟悉的刑部厅室,满室烛火已燃尽,空余青烟淡而寂寥的味道。

他正愣片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伸手去取外氅之时才发现,花扬已经不见了踪影。

脑子倏地空白了,官场沉浮十载,顾荇之从未如此茫然过。

他翻身坐起,一张轻而薄的宣纸从胸口悠然滑下。

清晨白辣辣的阳光透过茜纱窗,映出那纸条上两行娟秀的字迹:

你的衣服我借走了。

还有,昨晚是骗你的,我根本没用什么情药。

“……”顾荇之看着满地狼藉和虚虚盖住他的亵衣,只觉自己浑身都在抖。

厅室的门却在此刻被推开了。

四目交汇,秦澍看着半坐在地上的顾荇之,一时间脸色比他还难看。

“你……”秦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踌躇半晌,终是颤着声音问到:

“你、你不会是被她强上了吧……”

此问一出,顾荇之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整张脸都火辣辣地痛。

第二次……

这是他第二次被这个女人骗了。

若算上梦里的那次……

顾荇之觉得胸口有点堵,伸手捂了捂,半晌才缓过来,瞪着秦澍低低地道:“去给我拿件衣裳来。”

今日是休沐,刑部只留了几个值守的官员。

故而当顾荇之穿着秦澍明显短了一截的衣裳,一头扎进马车的时候,也没有引起任何的人注意。

马车上,秦澍还兀自恍惚着,转头看向身边那个闭目倚靠在车壁上的人,只剩一脸撞了邪的表情。

试问谁能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有幸得见号称百官楷模、世家典范的顾侍郎,□□地睡在刑部厅室地板上。

而且……

目光顺着顾荇之那张光风霁月的脸往下,秦澍回忆起他身上的那些抓痕、红印、喉结旁那个明晃晃的吻痕……

“看什么?”

冷淡的声音突兀地响在耳边,暗藏杀意。

秦澍赶紧移开目光,一双置于膝盖上的手紧紧拽起来,将外袍都揪出两团皱。

“你……”秦澍清清嗓子,鼓足勇气问到,“你昨夜不会是跟她……”

“秦侍郎来找我就是说这个?”

顾荇之倒是比他淡定得多,一双墨瞳缓缓睁开,反倒瞧得秦澍心虚起来。

“当然不是……”眼见也问不出什么来,秦澍干脆顺着顾荇之给的台阶下了,“我来找你是说正事。”

秦澍顿了顿,眼见顾荇之一脸“你也有正事”的表情来了气,从袖子里摸出一封文书递给他道:“之前你让我查的范萱的消息。”

那双深黑的瞳眸微震,顾荇之接过文书,一目十行地读起来。

“这人之所以刑部查了这么久,是因为无论朝廷的甲库、或者是易州的民录里都记载着,他在十六年前就死了。”

秦澍淡淡地道,伸手往公文上一指,继续道:“死于北伐之战的粮草运送。”

车轮辘辘,有森白的光从时而飘忽的车幔外透进来,公文上的字像利刃一般割着眼睛:

范萱,易州人士。十八岁从军,十六年前随燕王北伐,负责前线粮草运送。

骨节分明的指在“粮草运送”四个字上点了点,顾荇之问秦澍道:“具体是哪一次的粮草运送你知道么?”

“就是出事被劫的那一次。”

这句话像是一块巨石轰然砸落静池,激起连绵水花。顾荇之豁然抬头看向秦澍,唇齿翕合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来。

当年北伐的时候,他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可因着祖父在朝为官的原因,也断断续续地听过一些内情。

据说是有人向北凉透露了运粮路线,导致粮草被半路劫获。

北境的凛冬严寒异常,燕王率领的十万北伐军已然乘胜深入敌腹,却因军备不足受困月余。

后来监军张宪贪生怕死,趁夜带人闯入燕王营帐,割下燕王头颅投诚北凉,导致十万北伐军群龙无首。后在北凉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至今埋骨塞外。

此事一出,当时朝野上下一片惊愕。

先帝痛失爱子,震怒之余忽然病倒,当时还是太子的徽帝临危受命,出面监国,才稳住了南祁根基。

因为时局所迫,北伐粮草的运送路线是完全交由运粮队伍决定,高度保密的,甚至连当时的枢密使都不知道。

故而当时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联手调查此案,最后断定是随军运粮的内部人员里出现了叛徒。

后来南祁与北凉议和,北凉为表诚意,将当初投靠了他们的叛军皆数交出,这些人也早就死在了断头台或劳城营。

那这就太奇怪了……

范萱若是叛徒,却没有投靠北凉;如若他不是叛徒,偶于战场上幸存,为何又要隐姓埋名十六载?

顾荇之剑眉深蹙,不解地摇了摇头,“你确定是同一个范萱?”

秦澍不满地啧了一声,将另一张纸拿出来递给他道:“家乡、经历、包括年龄都能对应上,全易州我找不到第二个。除非是陈相留给宋毓的信息有问题,否则一定不会错。”

顾荇之沉默地拽紧了手里的公文,将整件事情顺了一遍。

这个范萱在陈相被杀的前几日晚见过他,而后不久便死于久病不治。

之后陈相将他送回易州,给宋毓递去消息,让他带着一本棋谱来找自己。

而范萱是一个于北伐之中幸存,却又消失了十六年的人。

范萱、宋毓……

这两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应当只有北伐。

纷扰的思绪杂乱,脑子里像是有无数根线在交织,越扯越紧,倏然相触,发出一声铮鸣!

那只拿着公文的手豁然收紧,顾荇之瞳孔微震,心中浮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范萱隐形埋名的理由……

会不会,同陈相被杀的理由是一样的?

如此一来,便能说得通为何他只有等到将死之时才找到陈相,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而且若是没有记错,那一晚他夜查陈府,分明是在花盆里找到了一些被焚烧过的纸页。

他当时就觉得奇怪,若是烧毁证据的人是凶手,做贼心虚,理应处理干净才是。

他不会将东西留在陈府。

所以,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证据是陈相自己烧毁的……

所以,这会是一个关于当年北伐失利真相的秘密么?

一个但凡道出,便会丢命的秘密。

连当朝宰相都不例外。

外面传来车夫吁停的声音,马车在顾府门外停了下来。车厢内两人都没有动,顾荇之思忖着,久久地没有说话。

半晌,他将手里的公文理好,藏进袖中,神色肃然地对秦澍道:“你去刑部、还有御史台,将当年所有关于北伐的记录都找出来。这件案子,恐怕还得从十六年前查起。”

秦澍点头应下。

“对了,”下车的脚步一顿,顾荇之回身对着秦澍道:“这件事你暗中进行,除你我之外,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否则恐会招来杀身之祸,明白了么?”

秦澍一听事态严重,有些犹豫,一时间只能半张着嘴,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

顾荇之没有理会他这副为难的怂样,兀自又加了个要求,“还有那个女刺客……咳咳……”

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虽背身未看秦澍,然白日阳光下,那截玉似的脖子还是红了一片。

“那个女刺客也得继续找。”

“什么?!”这下秦澍倒是反应快,一把拉住顾荇之想要逃脱的手,愤然道:“既然已经有了陈相一案的头绪,那就好好查案,你老是盯着她做什么?她跟北……那啥,又没关系!”

“怎么没有?”顾荇之反问,气势摄人,吓得秦澍猛地一个后坐,险些磕坏尾椎骨。

“她……她是在为幕后之人做事,你抓到她或许能获得些额外线索。”

秦澍惊讶地看着眼前那个年及弱冠便被称为“无双国士”、“少年谋臣”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么可笑无知的话。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反问到,“你抓了她那么多次,那你有得到什么线索么?”

“……”顾荇之脸色变了变,紧抿着唇,却依旧端着一副凛然的态度道:“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问出来。”

秦澍难以自制地抽了抽嘴角,提醒道:“她就是个刺客,接任务、杀人,就这么简单。说不定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你费神费力地找她,该不会是要……”

话说到这里,饶是迟钝如秦澍,也终是反应了过来。

这顾和尚哪是要抓什么逃犯,分明是要抓媳妇啊!

春猎那次的布局惊动五部、大理寺的对峙杀人立威,可到最后呢?

一次是嘴上多了个红印子,一次是全身都是红印子……

思及此,秦澍煞是心痛地捂住了胸口,痛心疾首地叹到,“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都说男人两个头只能动一个,我看你就是!”秦澍简直要气死,恨铁不成钢地低声斥道:“下面的头一动,上面的头就瘫痪了是吗?!”

当然,这些话,秦澍也只敢对着顾荇之早已走远的背影说一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