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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 诗无寐8(我的小情人儿……咳咳,有)

作者:伊人睽睽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2-04-07 22:18:14 来源: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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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不知什么时候, 可以再去锦城看芙蓉花。”

“待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带露珠儿一起去吧。”

“露珠儿?谁是露珠儿……”

混沌梦境中,她在和一个人说话。她不知为什么说要去锦城看芙蓉花, 那人说出“露珠儿”的时候,她大步上前。

她舔一下自己干燥裂开的嘴皮,喉头莫名堵住。她向前走,在一片迷离风雪中走向说话的人。而这时她才发现, 她似乎也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梦境中, 只能看到男人立在幽暗深处,背对着她。他身形瘦长,大摆宽袖飘逸儒雅。

她不禁问:“你……又是谁?”

她紧盯着自己的梦境, 她看到梦境中的男人转过了身。而就在他转身的这一刹那, 轰然一声巨响,整个梦如琉璃碎片一样向外飞裂开。

--

西域中冷清的月夜下,卫清无喘着气从梦中醒来。

细微的窸窣声在耳。

她第一时间灵敏地握住自己怀里防身的匕首,从原来昏沉沉睡着的地方弹跳起来, 向旁边石头方向一翻滚, 躲开了现实中从外面飞来的一只摇摇晃晃的箭只。

常年战事让她身体反应先于意识,她已麻痹于这种感觉, 却在翻滚到安全地方的时候突然意识到——

她此时是安全的, 她没必要躲。

之前逃出南蛮,她在西域某个小村遇到的那个男人引走了所有追兵。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对方又是什么身份,她只知道,自那日开始, 南蛮国似乎不再追杀她了。

她流浪于西域诸国,一边养伤, 一边试图寻找同伴。

卫清无捂住自己心口,想到了方才梦中的男人,那方对话。她想起来就头痛,想起来就如锥心刺骨般全身痛得发抖……那个男人,还有他话里的“露珠儿”,对她意味着什么?

记忆空白、不知今夕何夕的自己,又该做些什么?

卫清无没有空多想这些,外面的打斗、飞入自己藏身之处的箭只都表示这里不再平安。卫清无摸着钻出藏身的地方,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西域乃是一片混乱之处,诸国林立,战争不断。时而今日一个小国灭了,时而明日有人举国而降。百姓诸苦,不一而论。

卫清无伏身藏在一沙丘后,看到前方是一小规模战斗:十几个蒙着面的人,被两个有弓有马的人追杀。卫清无之前看到的那只箭,就是这两个追人者放的。

这种事本与她无关。

卫清无却想了想,从沙丘后钻出来,横起武器纵身长跃,劈向那两个没有反应过来的疲惫追人者。

她考虑过自己养好伤后,单枪匹马救那个为了掩藏自己而被南蛮国带走的人;但她想到自己这几年在南蛮国经历的折磨,又觉得能力不足。

她打算在西域诸国组织一只小队伍,服从自己,接受自己的训练。找到机会,她带着自己聚集起来的小队伍去救人。

她不能让救命恩人在南蛮人手中,经历和她一样的刑罚。救命恩人那样细皮嫩肉的,估计一道鞭子下去就晕了。

此寒夜中,卫清无杀掉二人不费吹灰之力。

虽然受着伤,每次动作都痛得她龇牙咧嘴。但她一声都没吭,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么痛,自己为什么可以如此麻木。

杀完人后,卫清无回头,看向被她救下的人。

而被救下的十几个人呆呆看着这位从天而降的女人。

这女人穿着凌乱而不讲究,是有什么可以保暖,她便全都穿在身上。这让女人的衣着打扮看着十分奇怪,可女人挥动武器的动作、漂亮的身手、流畅秀朗的眉眼,都让她如同神祇般。

十几个人跪下便磕头:“多谢女菩萨救我们,多谢女壮士……”

卫清无冰冷的眉目倏而一动。

她终于意外,开口说出已经有些生疏的大魏话:“你们是大魏人?”

十几个人一呆,抬起头时,满面沧桑,热泪盈眶地看着这位能说大魏话的女郎。他们的表情太过激动,很多人当场掉下泪,都让卫清无觉得不同寻常。

她预感自己救到了一群麻烦的人。

这十几个人当场涕哭:“我们是大魏人啊!不,我们原本是南国遗民,南国还没亡的时候,我们出关做生意,之后就打仗了。过了很久,发现换了国名,现在我们都是大魏人了。”

卫清无颔首。

她被南蛮人关押的那几日,每天大刑伺候着。她也是从哪些南蛮人抓来的俘虏中的交谈中,得知她口音所在的国土,已经改朝换代,成了大魏。

这几个人继续哽咽:“我们流落异乡,多年来一直想要归家,回到大魏。周遭语言非我乡音,时间越久,我们越是思念故土。于是,我们凑够百人,一路往大魏方向走,但是一直遇到战争。我们走了好几年,如今就活着我们十几个了。”

卫清无动容,怔怔看着他们。

她救他们本是让他们为她所用,帮她救人。然而这十几个人,当她看到时,她竟然生了恻隐之心。

她问:“西域中,如你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吗?”

有人抹泪:“其实也有中原人的组织收留大魏人,庇护大魏人,但他们都有条件……有一个‘上华天’,有一个‘血观音’,可是他们接受人都有条件。我们不想接受那些条件,我们只想回大魏!”

“我想念家乡了,我不想呆在这鬼地方磋磨一辈子。”

“死了好多人,我也会死。但是只要一口气在,我也想回家再死。”

卫清无看着他们许久。

月光照在起伏的沙丘上,风沙一重重弥漫,像散不尽的雾海。而他们穿越这片雾海,皆有所求。

卫清无慢慢说:“跟着我,我保护你们。我送你们回大魏。”

记忆的空白让她不知所谓,不知所终。而今这片月海下,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自己想做的事。

她忍不住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失忆之前的卫清无,你武艺高强,流浪西域。你的背井离乡,是否也是因为某种不忍?你的所求所想,是否来自一些我尚未想到的方向?

我想试着找回你。】

--

“你收藏这画,便是因为这是徐大儒的旧作吗?”

锦城中,徐清圆藏住自己眼中的水雾,抬起脸时依然明眸善睐,向刘禹提问。

映娘在旁嗤笑一声。

徐清圆眨眨眼。

刘禹在映娘的那声嗤笑中,有些尴尬地说道:“倒也不是,我根本不懂画。我之所以买这画,是因为过两天就是我爹寿辰。我爹就特别喜欢徐大儒的画——

“在我家的会客大堂,就挂着一幅画,可以说和这幅‘芙蓉山城图’一模一样。据说,徐大儒这个画一现市,就遭人疯抢,很多文人墨客争相模仿。

“徐大儒当年当官离开蜀州前,把他的所有字画都拍卖了,赚的钱一分不取,全都送给百姓。我爹就是徐大儒的忠实拥护者,这些年,市面上但凡有徐大儒的画流出来,我爹都疯了一样地去抢。但徐大儒的那么多字画中,我爹最喜欢这幅‘芙蓉山城图’。

“用我爹的话说,就是画完了锦城,道尽了深情。

“可惜这幅画一直很珍贵,我爹挂在家里大堂里的那幅画不过是赝品。可以说以假乱真,但是连我爹都能看出那是假的。”

刘禹看一眼映娘,红了下脸:“我不是想迎映娘入门嘛,就想把这幅真迹送给我爹,让我爹别再试图分开我和映娘了。我爹说不定一开口,就让映娘进我家大门了。”

映娘在旁撇嘴:“我可没说要进你家门。你们家那……那么有钱,我可伺候不起。”

刘禹无奈:“映娘……”

他去哄他的美人儿,徐清圆则低头端详着这画。她心中纳闷,因她真的看不出阿爹的这幅画有何特异之处,值得人哄抢。

还有,刘禹的家世……门第恐怕真的很高。

徐清圆见刘禹和映娘旁若无人地开始打闹、甜蜜说话,她脸一红,默默将画作卷好,放了回去。她低头放画时,衣摆擦到旁边一本书。“啪嗒”一声,书被她的衣摆扫落在地。

徐清圆慌乱蹲下去:“对不起……”

她捡起书,媚娘的手也伸了过来。

骤然抬头,徐清圆也被媚娘脸上的伤疤吓得心跳慢一拍。媚娘连忙低头,将脸藏住。

徐清圆心中生愧:“对不起。”

媚娘摇头,声音含糊在嗓子眼中,听得非常不清楚:“你是第二个因为我的丑陋受惊,却向我道歉的人。”

徐清圆疑惑:“第一个是谁?”

媚娘抬头看她一眼,狰狞可怖的脸,让徐清圆再次心跳慢一拍。她脸煞白,却坚持用明亮的眼睛直视媚娘。

媚娘便重新低下头:“第一个是刚才死了的木言夫人。”

徐清圆睫毛一颤:“对不起。”

媚娘咧嘴,她笑起来声音也嘎嘎如鸭:“你这个人干嘛总跟别人道歉?”

徐清圆一怔。

她低头将自己捡到的书还给媚娘,便是这一点功夫,她随意翻看了这本书,发现这并不是真正的书。书册中写满了横竖撇捺,像是人一笔一划地在练字。

她问媚娘:“你在学习认字?”

媚娘“嗯”一声。

徐清圆露出笑:“我可以教你。改日有空……”

媚娘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太温柔善良的人,通常都是活不长的。”

--

徐清圆恍恍惚惚被映娘和刘禹送出门时,仍被媚娘那个阴恻恻的话弄得心神不宁。

但她并未忘了要事,她恳求刘禹,刘禹父亲大寿那日,刘禹能否邀请她和哥哥,他们也想去祝寿,主要是——“我与哥哥也十分喜爱徐大儒的真迹。刘郎君如今将真迹买走了,你家中那幅已经不要了的赝品,能否卖给我和我清雨哥哥呢?”

刘禹为难。

徐清圆向他伏身一拜:“刘郎君,拜托了。”

刘禹:“可是我爹不让我乱带人回家……”

徐清圆抬起眼,她眼中雾濛濛的光,让刘禹骇一跳。而这小女子说话温温婉婉,正如潺潺溪流:“这怎会是乱带人回家?我和我清雨哥哥与刘郎君以画会友,一见如故。我们又在小锦里□□患难,彼此的情谊已非寻常人可比。敢问郎君,有多少人有我们这样的缘分?

“我实在喜爱徐大儒的画作……”

刘禹被灌了一脑子**汤,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

映娘抱臂,咬着牙冷笑半晌。徐清圆和她目光一对上,脸颊一红。都是女子,熟用的伎俩映娘岂会看不懂?

但是映娘并未多说什么,让徐清圆感激十分。

徐清圆和他们告别后,去楼下的雅舍中寻找晏倾和那个原永。

她到了的时候,晏倾也正好给人灌完**汤,让那个原永晕头转向:“如此,三日后我与妹妹和原大哥相约小锦里。到时候原大哥一定要不吝赐教,将我推举给锦城的大人物。我和妹妹的前程,就寄托在原大哥身上了。”

胖子中年人喝酒喝得打嗝,胸脯拍得倒是很响,大着舌头:“没问题!三天后,张老弟你来小锦里找我!我肯定把你推荐给大客户,让你这一趟赚钱!”

他趔趔趄趄地爬起来,一手端着酒壶,向晏倾扑去。

立在帘帐屏风旁的徐清圆瞪大眼。

她看晏倾灵敏无比地跳起,快速侧身。胖子往前扑去,轰然如大山般倒在了案头上,抓着酒壶对嘴狂饮。

徐清圆看到晏倾那快速动作,让他颊畔发丝飞起一缕。他轻轻松了口气。

徐清圆忍不住笑出声——原来晏郎君躲人的时候是这个样子,有些可爱。

晏倾一僵,回头看到屏风后走出一个她。

二人面面相觑之时,听到那醉醺醺的胖子还在嘀咕:“可怜见的,你这都快穷得要卖小情人儿了,老哥怎么也得帮个忙啊……”

徐清圆看到晏倾的脸登时红透了。

她心中亦羞了一把。

但她硬撑着体面,向晏倾走过来。淡淡酒气萦绕,在旁的男子身上是恶臭,在晏郎君身上只觉得清冽。

她扶住晏倾的胳膊,硬着头皮,撒娇一样地晃了晃他僵硬的手臂:“哥哥,我们走吧。”

晏倾垂眸,面秀唇红,赧然无比地“嗯”了一声。

--

二人走出小锦里,仍相携着继续走。

晏倾低头向她解释:“情人的说法,只是权宜之计。我努力过了……”

只是不被相信。

徐清圆轻轻摇头,并不介意此事。她亲眼见他如何否认过,旁人不信……她其实并不那么在乎。

徐清圆有其他忧虑,她问:“哥哥遇到难处,真的会像跟他说的那样,卖掉我这个小情人儿吗?”

晏倾垂眼看她,她握紧他衣袖,目视前方,手指却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紧张与不安,让他心软。

于是晏倾的泠泠黑眸如流水,光华生晕:“自然不卖。”

徐清圆低头,藏住唇角的笑。

为了晏郎君的名声,小娘子娇滴滴,还是敷衍地表明了一下自己与他立场相同:“他们真可恶,竟不信我与郎君的清白。”

晏倾轻轻斥她一眼。

他低垂的睫毛,让人好不自在。

徐清圆为了转移这种尴尬,向他说起自己和刘禹那里发现的画作:“……我爹的画,水平自然很高。但是众人争相收藏模仿,何至于此?以前在洛阳、在长安时,我也不见有人那么推崇我爹。

“所以,我跟刘郎君约好了,我想看一看那所谓的赝品。我总觉得画里藏着我还没发现的讯息。还有,刘郎君的爹能和那么多人争抢画作,恐怕刘郎君的身世真的很高。”

晏倾安抚她:“我已让风若去查了。刘郎若是真的不换名不改姓,应当还是容易查的。”

他再把他和原永这边的事说了大概。

徐清圆懵懂:“所以清雨哥哥,我们接下来要去找农舍住宿?你是怀疑农舍有问题?”

晏倾摇头:“我只是觉得如果蜀州从上到下有一道壁垒的话,越是贫穷的人,越容易突破这种壁垒,让我们看到真相。再者,之前我来蜀州时,遇到百姓因为土地问题而上山为盗。我想去附近村子看看,如今情况有没有好一些。”

徐清圆:“可是如果只是借宿,也不能把所有村子走遍啊?”

晏倾犹豫了一下,低声告诉徐清圆:“不瞒露珠妹妹,小锦里表面上做着拍卖生意,以前是朝廷的情报之处。多年前,小锦里向中枢汇报过蜀州田地、农村讯息,我心里记得这些,而今原永又将如今农村告诉我。两相对比,正好能看出变化。”

徐清圆突然看了他一眼。

晏倾:“妹妹?”

徐清圆摇摇头。

她只是在一瞬间产生狐疑,心想小锦里如果是情报之处,向中枢汇报蜀州情况的话,晏倾怎么会看得到这种汇报结果?大理寺不应该有这种职权。

但是徐清圆压下自己心中的疑问,为他找借口:他也许是在中枢其他官员的办公之处看的。虽然晏郎君说自己并非过目不忘之人,但是从徐清圆自己的经验讲,晏倾已经是她见过的少有的记性极好的人。

晏郎君必是极好的,她不该对他产生任何怀疑。

--

于是,这对假兄妹去原永说出来的几个村子里寻新线索。

他们口上说着借宿,却从钱庄换了一大笔钱,说是要去村子里收那些时间久了的古物。家家户户地走一遍,总能收上来一些东西,再将准备好的钱发给百姓。

为了不让人怀疑,两人做的极为认真,整整两天时间,都用来撒钱。

到了第二日黄昏,两人精疲力尽,到了一个新村子。

进村子前,晏倾回头看徐清圆。见两日行走下来,她虽咬着牙坚持,却也脸色苍白,神色委顿。

徐清圆腿酸腰麻,见晏倾回头看她。她对他微微一笑,秉持着大家闺秀的作用,温婉如初。

晏倾不言不语,走过来扶住她手臂。

她脸一红:“哥哥不用这样,我走得动。”

晏倾:“辛苦妹妹一路陪我折腾。这个村子结束后,我们休息两日吧。”

徐清圆唯恐自己拖后腿,连连摇头:“不,我可以……”

晏倾轻轻一叹,清冽眉目看她一眼:“妹妹难道要累死我不成?”

徐清圆一怔。

他掩袖咳嗽两声,面露疲惫:“我身体并不好,你忘了吗?”

徐清圆狐疑,半信半疑之际,她心中微甜,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晏倾侧过脸,避开她目光。他可以避开她目光,却不能放开扶着她的手。晏倾心中叹气,抬头观察这个村子环境——

这个村子名叫大柳村。

人烟稀少,背靠高山,黄昏之下,黑压压一片土屋茅房。二人进了村子,看到村口一井已经荒废很久,乌鸦拍翅飞过。

他们向村子深处走的时候,若有若无,感觉到四周窸窸窣窣,有人的目光在黑暗中窥探着他们。

这种躲在暗处的目光,让徐清圆背脊僵硬,不自觉地想到那晚的林斯年。她不禁离晏倾靠得更近,心中祈祷不要出事。

这个村子的屋子大多数空了,敲门也没人应答。两人连续敲了五家门户,才有一家开了门。

一个老翁瘦骨伶仃,满脸皱纹,站在屋内的暗光中盯着二人。

晏倾拱手行礼:“老伯,我和妹妹能否借住……”

老翁冷然:“不能。”

二人怔了一下,互看对方一眼。

以他二人的相貌气质,这一路走来,两人很少遭到白眼,很少在一开始就被人拒绝。

晏倾温声:“老伯,你看天色如此暗了,四周荒野,山路崎岖,我和妹妹孤行在外……”

那老伯不耐烦地:“没屋子让你们住,快滚!”

他要关上门的时候,徐清圆一咬牙,在晏倾不赞同的目光下硬上前一步,素手扶住门框,不让老翁关门。

她轻声:“老伯,我和哥哥是做古董、字画生意的。你家中可有旧物要卖?只要是旧物,我清雨哥哥都愿意收。”

这一次,老翁犹豫了下,给他们开了门。

晏倾和徐清圆对视一眼,跟着老翁进门。踏入木门第一步,徐清圆绞尽脑汁想该如何引这位不友好的老伯说话,就见老伯枯瘦的手伸来,一把握住她手腕。

屋中光线昏暗,一点灯烛未点。

老伯面如鬼魅,吓得徐清圆打个哆嗦。而老伯正拼命地压低声音呵斥:“无知小儿,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打听打听?还不快逃——”

晏倾和徐清圆对视,意识到了这个村子恐怕有些问题。

晏倾不言不语,弯腰行礼后,一把抓住徐清圆的手,带着她出门。二人才走出门,四面八方窸窸窣窣声音不断。

自他们进入这里,那些藏在暗处的人终于现身了——

他们都是精壮青年,长相凶残,手里握着做农活的锄头斧头等工具,向两人包围而来。

晏倾低声:“走。”

徐清圆不敢自作主张,晏倾拉住爱着她向村外快走。他步伐极大,不复平时对她的体贴。飞扬的衣袖擦到她手上,徐清圆心跳到了嗓子眼。

要紧关头,他已顾不上碰到她肌肤后带给他的刺痛感。

他拖拽着她一路疾走,最后几乎是回身将徐清圆拥在怀中。而即使如此,他们在村口,仍被这些青年人包围住了。

这些青年人分明不放过他们,凉凉看着他们:“借宿的?来我们大柳村,就别想走出去。你把你的小情人儿交出来,我们留你一个全尸,不然,嘿嘿!”

徐清圆被晏倾推到身后。

她紧张惧怕之时,听到晏倾斯文无比地和他们商量:“我的小情人儿……咳咳,有些怕生。不如我帮你们调’教参谋,你们需要她做什么,告知我便是。我愿和诸位一同分享我的小情人儿,但我得知道诸位打算如何分享,我好有个章程。”

徐清圆瞪大眼。

那群匪贼一样的青年同样瞪直眼。

人不可貌相,盖如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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