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下文学 > 其他 > 怀璧 > 诗无寐16(她愿转身,愿丢掉匕首,愿)

怀璧 诗无寐16(她愿转身,愿丢掉匕首,愿)

作者:伊人睽睽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2-04-16 22:51:04 来源:言情小说
提示:若标题与内容不符,左下方点击“换源”,切换其它源即可解决。

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晏倾几乎确定“浮生尽”的药效已经过去了。

他低烧数日而不好, 夜里咳嗽时喉咙里有血丝,胸闷气短,每日起来都周身无力, 头痛体虚,不知今夕何夕,需要缓好久才能醒过神。

这种状况,恐怕会越来越严重, 持续很久才会结束。

他向来性忍, 身体上的这些折磨比起昔日呆病严重时无法听到外界一丝声音、无法让人靠近自己一步,已经好了很多。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夜里,晏倾从噩梦中醒来, 一身热汗毫无睡意, 睁着眼睛想蜀州案的时候,也将门外风若和徐清圆的玩笑听得一清二楚。

他压着喉间咳意,不想让人知道自己醒着,结果徐清圆还是被风若推了进来。大胆妄为的风若, 还从外面拉紧门, 不许徐清圆出去。

晏倾恹恹地、疲惫地听着。

徐清圆在外颤颤叫了他两声,他没有回应后, 外间便没有了声音。

晏倾僵卧在床, 冷汗淋淋、手指发麻,让他提不起力气。他昏沉了好一阵子,实在克制不住心头的那点担忧,披上外衫,整了整衣容, 艰难地起身,点上烛台。

他端着烛台, 走出里间,想看一看被风若戏弄的徐清圆还好不好。

烛火在屏风旁轻轻擦一下,晏倾一怔,与曲腿靠门而坐的女郎四目相对。

她乌黑的眼睛睁大,诧异地看他,似没想到他会出来。

徐清圆脸烫得不行,目光躲闪,讷讷:“清雨哥哥……不,晏郎君。”

晏倾已经尽量衣着齐整,但他披衣持灯,长发半束,冰岑岑的玉石眸子幽幽望着她,让徐清圆再次小声为自己的唐突道歉。

她低下眼睛,掩饰自己的心跳——外袍宽松披在肩上的晏郎君,长发没有如白日那样束得规整的晏郎君,面色苍白、瘦削至极的晏郎君,有一种白日很难见到的秀美风流之色。

这般风流,让她更不自在。

徐清圆轻声:“我不是故意的……但是门推不开。”

她一个人在黑暗中坐了半天,又羞又怕。里间烧了炭火,外间却冰冷无比。秋雨之后,夜风从门缝丝丝吹入,当着晏倾的面,徐清圆打了个喷嚏。

她捂鼻子,眼睛噙水,脸更红了:“不好意思。”

晏倾看她半晌,默然无话,他走来,将烛台置于案头。徐清圆撑着脚伤扶着墙站起,亦步亦趋要跟着他。

晏倾低声:“别跟着进来。”

徐清圆懵而失落:“哦。”

她呆立在外间,又被冷得抱臂,一会儿,见晏倾去而复返,拿了一件男式氅衣给她。

他咳嗽两声,颧骨因病而红,声音沙哑:“风若与我玩笑惯了,让娘子受委屈了。他一时半会恐怕不会开门的,娘子先忍一忍吧。回头,咳咳,我会说他的。”

显然,在让徐清圆进内间坐到床边取暖和多披一件衣服之间,晏倾选了后者。

虽然是他的衣服。

但是……嗯。

他看徐清圆仍有些懵。

晏倾等了片刻,心想莫非被冻得有点傻了?

他便走过来,将氅衣披在她肩上,又低头给她系领间衣带。暖意笼罩周身,徐清圆抬起眼,就着案几上那零星烛火,看晏倾低垂的润眉秀目。

她凝望着他给她系好衣带,在他手离开时,她禁不住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袖子。

晏倾低头看她的手。

徐清圆轻声:“晏郎君,我是做错了什么事,让你不理我呢?”

晏倾沉默片刻。

他说:“我没有不理你。”

徐清圆:“我知道晏郎君于情感上迟钝,难以察觉人与人之间那种细微的情感变化。但是我能察觉到——晏郎君,从昨日开始,你确确实实不想理我。”

她解释:“你先前也不想理我,但是……那是因为我不恰当的行为,你才那样。然而这一次,你在生我的气,才躲着我。”

而晏倾生气,都是那样温温和和的。若非是她,寻常人恐怕在察觉之前,他便已经调节好了情绪。

他是世间最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最喜欢一个人苦捱的人了。

晏倾怔怔看她。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冰雪聪明的女孩儿,愿意将她聪慧的一面展现给他,他愧于无能,竟不知如何回报。他那潺潺如溪的情感,不断地压抑,又不断地在蓬勃流淌,穿山越海。

她越这样,他越欣赏,喜爱;却也越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晏倾侧过头,掩袖低咳。

徐清圆忧心,几乎贴上他:“晏郎君……”

他慌得后退趔趄,躲开她。

徐清圆扯他衣袖:“晏郎君,你让我看看……”

即使听不出她声音里的软绵,晏倾被她摇了摇袖子,便红了脸。他侧着头不敢看她,手指一指案几:“我们去那边坐着说话吧。你莫、莫总这样。”

他心中有些抱怨曾经的徐太傅,怎能教女儿总这样跟郎君撒娇呢?

他想说她。

可他又不忍心,又没斟酌好字句,便一日日推延。终归到底,徐清圆是怎样的大家闺秀,是徐固教导的结果,不应该由他这个外人管。

于是二人坐到案几前,徐清圆见晏倾疲色满满,便关心问他身体。他摇头说无事,只说是老毛病。

徐清圆狐疑不已,心想她并未见过卫渺病成他这样。不过……卫渺情绪也没有晏倾这样稳定就是了。

二人坐于案几两侧,烛火落在中间。

晏倾说:“待风若玩够了,我便送娘子回去。他越来越胡来,我真不能不管他了。”

徐清圆手指拧着衣角,憋出来一句:“风郎君,其实也没做什么呀。郎君何必说他呢?”

晏倾看她,她连忙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司马昭之心:“郎君对风郎君很好呀。你们看着一点不像主仆,风郎君想怎样就怎样,我几乎没见过郎君管他。”

晏倾垂目:“他兄长……因一些意外,为了救我而死。我受他兄长所托,要照顾好他。我本想给风若更自由的生活,可他坚持要留在我身边做侍卫。”

晏倾笑了笑,却只是出于礼貌,眼里并没有笑意:“他兄长生前总在风若耳边说我的好话,让风若以为自己一定要将我当作主子,才不枉此生。风若从小除了习武什么也不干,我见他天真单纯,本领又过于高,怕他出去闹出事,只好将他留在身边。

“若有机会,待他觉得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我了,不将我奉为神明了,我便可以放心让他离开了。”

徐清圆慢慢说:“我想,不会有那一日。”

晏倾怔然看她。

她抬眸望他:“我若是风郎君,我也不愿离开郎君你。见过了郎君你这样的人物,其他人都如土鸡瓦狗一般让人厌烦,看不上。谁会不喜欢晏郎君这样的主子呢?”

晏倾低下眼。

他说:“这真是一个让我伤怀的答案。”

他垂着脸,冷白面上淡淡的涩意,让人看不懂。他幽黑眸中常有的那深邃,他气质时而的混沌冷漠,都让人看不懂。

可他平时,分明是那样让人信服、让人觉得温暖、想要亲近的人。

徐清圆想着这些时,晏倾并没有再说话。等徐清圆反应过来时,发现两人之间又沉默了很久。她悄悄看他,见他披衣僵坐,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看她。

徐清圆:“晏郎君,你不理我。”

晏倾睫毛颤了颤,没吭气。

徐清圆:“你真的在生我的气?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是昨日的事,我可以解释啊。”

她不喜欢他这样冷淡的态度,便委屈而急迫地将自己和钟离之间的事说出。这一次,她一点隐瞒都不敢有,只怕以他敏锐的心性察觉她撒谎,他更加不理她。

徐清圆:“……事情就是这样。钟大哥救过我,我不能当做没有那事。而且,我当时跟钟大哥走,是出于想帮你忙的原因。我猜出你那里发生了意外,不然你怎会暴露身份呢?

“我自然要帮清雨哥哥……是晏郎君。我要跟上我那钟大哥。如今我们知道了威虎镖局,也知道了钟大哥曾经是军人,只待我们去找钟大哥,很多事情都会明朗。

“我分明在帮郎君,郎君却不悦。”

晏倾抬眼,望她一下。

徐清圆挨着案木,外人不在的时候,她便摆脱几分内敛,小小嗔他:“你为什么这样?”

晏倾问:“你觉得我为什么生气?”

他承认了自己不高兴,徐清圆睫毛轻轻扬一下,眼睛因为水润一分。她道:“嗯,我是有些想法,但是我怕我说出来,不成体统;而且晏郎君还不敢承认。”

她眼睛飞在他面上,娇俏间,妩媚风流。

少有男子能抗拒。

晏倾便是那个睁眼瞎。

他分明没有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这份暧、昧,只好笑:“我有什么不敢承认?你若猜得出,猜得对,我自然承认。”

徐清圆踟蹰半晌,袖中手指紧张蜷缩。她纠结一二,还是鼓起勇气一锤定音:“是你要我说的,那你便不要怪我多嘴。”

晏倾:“嗯,你说。”

他等着她猜出他的心思,结果她脸飞红,道:“你吃飞醋。”

晏倾:“……”

他慌得手指颤一下,心跳加快,难以反应的情愫如密流在心间擦过,被他迅速掐断。

他同时立即制止她的胡言乱语,与自己的心猿意马:“胡说!”

他板下脸,忍不住教训她:“怎能这样乱猜?怎能在男子面前说这样的话?你……”

他小声:“注意分寸。”

徐清圆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在自己爹面前的任性此时泄了一点,不服气道:“我是这样想的呀。我与钟大哥在一起消失那么久,让你等那么久。你之后说钟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猜忌我与钟大哥旧情难断。

“你就是那个意思呀。”

晏倾涨红了脸:“……抱歉,是我让娘子误会了。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时发着烧,淋了一天的雨,刺史那边的事又失败了,我心浮气躁,头脑昏沉,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说错了话,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样说。但我事后便后悔了,娘子与你的、你的钟大哥应当清白无比,是我昏了头乱说,你不要在意。”

徐清圆哪里在意?

她只不解:“你若不是吃醋,为何生气?”

晏倾怕她再猜,猜出更离谱的结论,也让他更加心慌。他快速给她真正的答案:“你难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徐清圆愣住。

晏倾望她:“你大胆至极,屡次三番行事鲁莽,我生气你急于表现,好大喜功,常将自己置于危险中。你这样妄为,对得起你爹娘,又让我如何?

“我答应你会保护你,但是你显然并不信我,你怕我抛弃你。”

徐清圆怔忡。

他望着她,轻声:“我又生气,又失望,又难过。我知道你这样,是因你爹一次次离你而去,娘亲也不在你身边,你一直很害怕。你无家可归,无人可依,孤零零待在长安。没有你爹在的云州不是你的家,而被监视的长安更不是你的家。

“你随时行走在未知的洪流中,不知命运旨意何时降临,明日又会发生什么。我虽答应你会护你,可你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用,什么也不能带给我,便一直不安,怕我弃你不顾。

“你便一直冒险。当日你冲回来,跳入枯井是那样,在枯井中放开我的手也是那样,昨日被钟离挟持而走还是同样的原因。”

他静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如何消除你对我的不信任。因我觉得你不完全信任我,并不是一件坏事。我、我身为朝廷高官,大理寺少卿,我连我身边所有人都不信任,我随时做好被人背刺的准备……这样的我,又如何能教你完全信任我呢?

“所以我只是生气,伤心。只能不理你,却不能教你什么。”

他闭目。

这么长一段话,他又咳嗽了几次,面颊更白。

他低声:“所以你其实不必来找我,不必问我为什么不理你。我只要想通了……很快就会好的。”

“滴答”。

他听到声音,睁开眼,看到对面的女郎低着头,泪水点点滴滴,溅在案几上。

她落泪无声,梨花带雨。她像是发了怔,忘记去拿帕子擦眼泪。

晏倾无措,想拿帕子给她拭泪,可是他之前穿衣仓促,来不及拿帕子。他慌乱起身到她面前,俯眼来看她,而她一动,张臂就抱住他腰身,哭个不住。

晏倾僵硬。

徐清圆哽咽:“清雨哥哥,你别推开我,让我抱一会儿。我想我爹……”

她前言不搭后语,晏倾心想,我不是你爹啊。

徐清圆落泪不住,抱着他腰身抽抽搭搭,她抬起湿漉的眼睛,努力抑制却还是身子轻轻发抖:“我只是想帮你,你那么好,我当然要帮你……晏郎君,没有人像你一样心疼我,呜呜……我好想我爹,我想回家,可我不知道家在哪里……”

心酸无奈,不与旁人说,旁人也不在意。

身逢此世,爱与怨都难以启齿。

她在悬崖前徘徊,看尽冤屈罪过和光同尘,手握匕首不知何往。只有他穿过迷雾宠林,过来握住她的手,将匕首从她手中扔开。

长路独行,世间只有一个清雨。

她愿转身,愿丢掉匕首,愿投入这场夏日烟雨。

好像一整年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徐清圆抽搭气短,气息拂在晏倾腰间。她知道他不自在,可是他犹豫很久,还是抬手,在她肩上拍了两下。

他轻声:“别哭……”

徐清圆哭得更伤心了。

晏倾惶而不安,手脚无措。

正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刘刺史压着声音说话:“晏少卿,你睡了吗?老朽有些话想跟晏少卿说。”

晏倾登时伸手捂住徐清圆的嘴,试图推开她的手搭在她肩头,让她靠着他,不要开口。女孩儿软软的呼吸在他手掌间拂擦,让他酸麻无比。她尽量不哽咽,身子还微微发抖。

全都贴着他。

让他……周身有些烫。

晏倾睫毛颤抖。

门外那刘刺史不肯走,坚持叫门,让里面的晏倾不得不面朝门口,声音沉静:“刘刺史,本官已经歇了,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谈?”

刘刺史声音仍压着:“老朽是来向少卿负荆请罪的。少卿对蜀州案子的态度,让老朽惶惑,怕少卿误会。白日老朽是高官,很多话不敢说,只有趁夜前来。

“请少卿开门,听老朽将事情从头说起,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老朽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向少卿自首,只求不连累家中妻小,只求不连累蜀州上下官员。”

刘刺史名为刘禄,他在外恳求不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睡在树上一个人玩的风若不动声色地从树叶间探出头,他收了内力,让晏倾那扇门不再无法打开。而他好奇地看门口的刘禄,见那中年男人竟真的背着荆条,在门口喋喋不休。

显然,事发后晏倾的沉默态度,让这位蜀州最高官员越来越惶恐,连一夜都等不了。

屋内,晏倾低头,为难地看徐清圆。徐清圆慌慌地擦干眼泪,站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晏倾左右看看这么点儿大的屋子,只好指了指他先前禁止她进入的里间,让她去他睡觉的地方躲一躲。

徐清圆提着裙裾,睫毛上尚挂着泪花,屏着呼吸蹑手蹑脚,潜入里间。

待徐清圆那边安静了,晏倾去开了门,刘禄噗通一声跪下。

晏倾面色沉静。

他道:“进来说吧。”

刘禄背着滑稽的荆条,弓着身进了屋,他看到案几上有烛台,正要询问,晏倾不露痕迹地走过去,用袖子擦掉了案几上的泪水。

晏倾道:“刘刺史花样真多。”

刘禄躬声:“是少卿一直不听臣解释蜀州之事,臣出于无奈,只好出此下策。”

他悄悄看眼晏倾的面色:“少卿傍晚时借口头疼离席,我便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晏少卿左右已经不信任老朽,老朽若再不为蜀州自辩,蜀州上下百来为官者,恐都要受老朽连累。”

晏倾垂下眼:“不知府君要如何自辩?”

--

徐清圆躲在里间屏风后,本靠着屏风听外面动静。但是那刘刺史显然打算彻夜长谈,絮叨不住。她站得累了,揉揉哭得痛的眼睛,左右看看里间的布置。

这是刘刺史给晏倾安排的屋子,晏倾没有怎么动,除了一张床上被褥掀开,床畔边的炉火烧着炭,其余地方并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徐清圆靠近炭火,揉一揉自己的脚踝,靠着床榻坐在脚踏板上。她告诫自己不要乱看晏郎君的东西,将心思放在外面的谈话上——

晏倾让刘禄摘了他那可笑的荆条,刘禄不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晏倾只好坐下,倒茶给二人。

刘禄声泪俱下:“老朽不敢隐瞒少卿,我确实在之前,和那些商人们做了一笔生意。是我贪财,想从里面赚点钱。这也是因为我虽为蜀州最高长官,但蜀州困于地形,自来苦顿,每年都欠赋税不提,还要其他州援助。这是陛下和宰相大人曾留守的大州,臣怎能眼睁睁看着蜀州不如其他州呢我们蜀州……”

晏倾温和打断:“刘府君,说重点。你和商人做了什么生意?原永是主谋吗?”

刘禄讪讪地将话转回来:“那个原胖子,确实不是主谋,但他也跟着发了一笔财啊。因为我们穷嘛,想捞点钱,我就和蜀州那些大商人们做了笔生意,将给蜀州军的粮食包给了他们,让他们给蜀州军提供粮草。

“不想那些商人胃口大了,欺上瞒下,他们想多赚钱,在粮草上掺了陈年烂谷子,还有很多……反正就是蜀州军吃了他们的粮草,在和外面敌国的打仗中,因为身体不适耽误战机,死了很多兵士。

“蜀州军大怒,大都督亲自来找本官说话。老朽这才意识到闯了大祸,老朽恳求大都督,让他不要上报中枢,老朽会补救……而就在这个时候,蜀州军的军人们知道了他们的战友死于沙场,是这些粮草的问题。

“军人嘛,少卿懂的……有军人忍不住暴脾气,从军里出来,杀了这些商人。我和大都督及时制止,但还是死了不少人。大都督和老朽此时都生了惧意,老朽怕中枢知道老朽和商人的粮草生意,大都督怕中枢要处置蜀州军杀害平民的事。老朽和大都督各有把柄在对方那里,我们便商量着,一起平了这事。”

跪在地上的刘禄苦笑:“想不到晏少卿那样火眼金睛,来查我们。自发现晏少卿来到了蜀州,老朽寝食难安,日夜畏惧。老朽不敢替自己求情,愿意为此受罚。只是蜀州其他官员并未参与此事,他们是受老朽威胁才不敢向中枢报告。少卿饶了他们吧。”

晏倾目光闪烁,又很意外。

晏倾问:“那原永绑架你儿子之事……”

刘禄:“少卿明察秋毫,原胖子确实不敢真的绑架禹儿。老朽和那原胖子弄下这事,也正如少卿猜的那样,想将粮草那事上的银两给平了,从账面上看不出问题……这几日少卿一直在查账簿,老朽惶恐,只好深夜前来求少卿。”

刘禄不顾自己在外形象,哭得满脸眼泪,还想爬过去抓着晏倾的衣袖嚎,被晏倾快速躲开。

刘禄没察觉晏倾的躲避,他依然在哭,断断续续说都是他的错,他愿意辞官,愿意被发配;但是请晏倾不要连累他人……

而刘禄道出来的桩桩件件事情中,前州刺史乔宴并未出现。

晏倾面静如水:“你再从头说一遍。”

顾不上里头躲着的徐清圆,他要从刘禄的只言片语中,看出他还在隐瞒什么,为什么竟不惜辞官。

在他出现前,这位刺史看着并不像被心魔折磨、日夜愧疚得要死的人。

这位刺史,尚有心思办寿辰宴。

--

晏倾和刘禄谈了很久,深夜之时,终于将这个不肯走、还想继续哀求的刺史送出门。

晏倾送走人后,便急急赶往内舍,想看他露珠妹妹是不是等得急了。

结果他进来一看,怔愣原地:

徐清圆跪坐着,手肘撑在他床板上,伏在那里已经睡着了。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