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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二百一十三章:王者归来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2-10-14 01:33:22 来源: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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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陈礼只道:“纪纲拿捏了你什么把柄?”

“我……我……”陈济深吸一口气,倒是干脆利落地道:“贪人财货,曾指使人,在栖霞杀人越货。”

陈礼冷笑道:“你堂堂千户,居然干这等杀头的买卖?”

陈济此时……面如死灰。

可到现在,他已经完全绝望了。

安南侯死了……

是谁杀的?

若是纪纲的话,那么谁跟纪纲厮混一起,都有可能是乱党的同谋。

再加上这内千户所的疯狂报复,还有张安世的几个兄弟,他的这些把柄,最多让他掉脑袋而已。

可继续这么下去,就是全家跟着陪葬的啊。

怎么算,都是把他的把柄老实交代出来划算。

到了现今这个地步,无非是死和死得很惨的区别了,他是聪明人。

于是陈济又道:“我……我……我有事要奏,这件事……纪纲也有一份……”

“不急。”陈礼道:“你要揭发,还轮不到你呢,要揭发他的人,多如牛毛,现在……我只问你,你是不是纪纲的同党?”

陈济连忙道:“不,不,不是……”

陈礼道:“不是就好。”

他冷冷地看了陈济一眼,瞥一眼一旁的书吏,书吏早已在旁,拿着木板匆匆写了供状,随即送到了陈济的面前。

“如何杀人越货,参与者都有什么人,你写来,而后画押。”

陈济忍着丧子之痛,如今这堂堂南城千户所的千户,却如卑微的蛆虫一般,俯首帖耳,乖乖地写下,而后签字画押。

陈礼最后只道:“好自为之吧。”

随即按着刀,带着许多的校尉,在不停留的扬长而去。

陈济这才站了起来,一旁的护卫忙是搀扶他。

陈济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儿子,悲从心来,嚎啕大哭,等他命人收殓了自己儿子的尸骨,即将要回宅邸的时候,有人匆匆而来道:“千户,千户……不好,出事了,出事了……”

陈济脸色麻木地看着来人。

这校尉匆匆下马,气喘吁吁地道:“镇抚庞瑛……他的宅邸遇袭……被炸了,一家老小……没有活口。”

听到这句话,陈济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好半响后,他才像是缓缓地回过神来。

“他们……他们……”陈济煞白着脸道:“他们比纪都督还狠哪。”

…………

文楼里。

朱棣与魏国公等人,足足商议了一夜。

其实在商议的过程之中,羽林卫和勇士营已奉旨开始封锁九门了。

京城各坊从戊时三刻起,各坊宵禁。

一夜过去,天微微露出了曙光。

都督们应命而去。

朱棣神色疲惫到了极点,只是此时,他依旧没有分毫睡意。

亦失哈小心翼翼地给朱棣上了茶。

朱棣道:“朕本以为是傲鹰,没想到……这纪纲竟是胆大包天到了如此地步。”

亦失哈没吭声。

“他怎么就敢如此……”朱棣的眼里微微发红。

“或许……或许……这未必是纪纲所为,那么……又是谁呢?”

“无论是谁……”朱棣冷笑着道:“现在看来,这锦衣卫已经烂透了。哎……朕该怎么跟太子交代,怎么和太子妃交代?”

说着,朱棣缓缓地闭上了眼,掩盖住了他眼中浮现的悲痛之色。

“陛下歇一歇吧。”亦失哈道。

朱棣摇头:“朕睡不着,虽是疲惫不堪,可就是睡不着,不亲眼将这些蝇营狗苟之辈,统统碎尸万段,朕便出不了这一口气。”

“勇士营那边,已经禁绝了京城和城外的……交通。这些人都是瓮中之鳖,就等陛下一声令下了。”

这一夜过去,朱棣的头上多了些许的白发,他像苍老了不少,虽不再是乍听消息的时候歇斯底里的愤怒,可现在……却更显阴沉:“要一网打尽,一个不要留,数万锦衣卫……呵……”

朱棣面带冷笑。

若是当真刺杀,朱棣当然深信,这绝不可能是纪纲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事先要踩点,要有人刺探行踪,要有精干的力量,要确保万无一失,甚至需要预备队。

这上上下下,参与的人一定不少。

再联系到,此前锦衣卫上下突然形同铁板一块,对朱棣而言,这就不是一个纪纲的问题了。

一个纪纲,立即就可以将其处死,可一群纪纲的话,那么……就要先布下天罗地网,而后慢慢地将这一张网收紧,最后……再一个都不留。

朱棣此时就像当初靖难时一般,还是那个在大帐中运筹帷幄的大将。

只是此时,心中的悲痛,还是难言。

朱棣自责地道:“是朕害死了张安世啊,朕怎么就这样糊涂,连皇孙都知道,人不可盲目自大,可朕却以为,无论任何时候,朕都可以控制局面,把持住这大局。谁曾想……这些人竟是疯狗,他们如此的有恃无恐,已到了这样丧心病狂的地步。”

朱棣杀气腾腾。

亦失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低声道:“陛下……内千户所和模范营……昨天夜里……折腾了一夜。”

朱棣道:“这……知道了。”

朱棣突然又道:“朕记得,张安世……他是家中独子吧。”

“是。”

朱棣的脸色显得更难看了几分,幽幽地道:“哎……他的父亲就这么一个独子,如今……亡故,将来便连祭祀的人都没有了……从此成了孤魂野鬼……”

朱棣眯着眼,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次,他道:“给张安世过继一个儿子吧,张家可有远亲吗?”

“奴婢……可以去查一查。”

朱棣深吸一口气:“将张家的所有子侄,统统报到朕这儿来,朕亲自来选,朕还听说……他的尸首已是面目全非?”

“是……是……”亦失哈硬着头皮道。

朱棣叹道:“风光大葬,不要用侯礼,规格要高,朕看……应当以公爵礼,追封襄国公……陪葬太庙。”

亦失哈道:“辟地有德;甲胄有劳;因事有功;执心克刚;协赞有成;威德服远曰襄,安南侯生前,任劳任怨,辟地有功,协助陛下,虽是年少,却是功勋卓著,这襄字,安南侯当得起。”

朱棣想了想,又道:“哎……赐他的姐姐多一些东西吧……库里的丝绸,美玉,你去好好挑拣一番,都要最好的,太子妃是个实心实意的人,就这么一个兄弟了,可如今……”

说到此处,朱棣眼眶里已是湿润一片,随即愤恨地道:“入他娘的,好人不长命!”

亦失哈忙不迭地点头:“奴婢还听说……那尸首被发现的时候,安南侯他到死,都死死地攥着一部书……”

朱棣微张眼眸道:“什么书?”

“春秋。”

朱棣叹道:“春秋大义,读春秋的人,哪一个不是忠孝之人?你别说了,别再说了。”

看着朱棣悲痛的样子,亦失哈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默默地点了点头。

…………

一艘渡船,正徐徐地抵达了栖霞。

只是船上的人没有下船,却有人登船而来。

登船的人乃是陈礼,陈礼一宿未睡,脸上尽显倦色,一双眼睛却是带着神彩。

此时,他正朝船舱中的人行了个礼:“侯爷。”

坐在船舱里的,正是张安世。

张安世叹了口气道:“进来说话吧。”

陈礼点头,弯着腰,进入了乌篷,笑道:“京城里……已经炸开锅了,到处都是军马,锦衣卫那边,也乱做了一团。”

“交给你的事,办了吗?”张安世道。

陈礼忙道:“都办妥了,口供,人证,物证都有,这些人……确实是有把柄在纪纲的手里,不过得知您……您……那啥……之后,便……”

张安世咧嘴笑道:“所以说嘛,他们之所以被纪纲拿捏,是因为他们还有希望,只要我让他们彻底绝望,纪纲拿捏他们的那点把柄,又算个鸟!”

“之前他们考虑的,是会不会东窗事发的问题。可他们现在要考虑的,就是能不能死得情绪稳定一些的问题了。你说……这能比吗?”

“对!对!对!”陈礼钦佩地道:“侯爷,您真是神机妙算啊。”

张安世乐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纪纲做的坏事,实在太多了,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不彻底铲除掉他,我心中不安。这样的人,你只要得罪了他,就不能心怀侥幸,必定要将他斩草除根。”

陈礼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道:“对!对!不过……这一诈死,只怕陛下和朝廷那边……”

说到这个,陈礼苦着脸。

这事闹得太大了,要是再来诈尸,怎么收场?

张安世却是自信满满地道:“我早就想好了,你以为……我张安世是省油的灯?呵呵,也不想想,我当初小小年纪,就糊弄人去诈茅……”

张安世猛地顿住,而后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早料到这种情况了。所以,在干这件事之前,我去找了金忠金部堂。”

“找金部堂?”

张安世道:“我找金部堂求教,除了陪他说说话,就是要引出他的暗示。”

“暗示啥?”

“暗示我诈死啊。”

“那金部堂,他暗示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暗示了没有,可能有暗示,也可能没暗示。”

陈礼一脸懵逼:“既然如此,那么……”

不等陈礼说完,张安世就道:“那么到时候……若是陛下大喜,我就说这是我不得已而为之,求陛下见谅。若是陛下震怒,我就说,这不怪我,是金部堂暗示我的,我这人老实,觉得金部堂说的在理,便听了他的主意。”

陈礼道:“可……可金部堂不是也没怎么暗示吗?”

张安世毫不惊慌地道:“你看,我人是去见了金部堂,对吧?这可是许多人亲眼所见的。这其二,金部堂这个人,和姚师傅一样,都是聪明绝顶之人。说难听点,就是一肚子坏水,知道不?这一点,陛下也是知道的。那你说,陛下会不会相信这事是金部堂暗示我干的?”

“噢。”陈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样一来,这屎盆子就扣在了金部堂的身上了,而侯爷您事也干了,责任却是推卸得一干二净。陛下若要严惩,也是砍金部堂的脑袋。”

“没这么严重。”张安世摇头道:“你把我当什么人?我这又不是害人,只是拉人下水,诈死的罪不小,多拉几个人下水,大家把罪一摊,就等于大家都没罪。金部堂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他发现自己可能被拉下水,而且绝无辩驳之理的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姚师傅几个也一起拉下来,总而言之……就是大家都有罪……最后就是大家都没罪了。”

陈礼:“……”

陈礼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这些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黑。

他不由道:“这样的话,会不会得罪金部堂?我听人说,金部堂不好惹。”

看着陈礼忧心忡忡的样子,张安世微笑道:“其实本来我想去得罪姚师傅的,不过姚师傅更鸡贼,怕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来想去,还是金部堂老实一些,他没有这样小气。而且……”

张安世笑着道:“金部堂早就看那纪纲不顺眼了,这一次能铲除纪纲,他绝对是乐见其成。即便最终这事栽到了他的头上,他也乐于让天下人知道,铲除纪纲,有他的一份功劳。”

陈礼忍不住眼前一亮:“对呀,这纪纲可谓是天怒人怨,谁踩上一脚,都能得一个好名声,怕是这金部堂面上大怒,心里乐滋滋的呢。侯爷,我服啦。”

张安世道:“少说这些,还有……那一条线索,在追查了吗?”

陈礼道:“已经追查到了。”

张安世道:“好的很,既然如此,我们也该去北镇抚司了。等稳住了北镇抚司,再去给陛下一个天大的惊喜,教陛下晓得,你陈礼的本事。”

“这得多亏侯爷您栽培,卑下这就去召集人马。”

张安世微笑道:“不必了,召集什么人马?这锦衣卫现在谁说了算,还说不定呢。你带几个人,随我去便是。”

陈礼毕恭毕敬地道:“喏。”

这船一路顺水而下,至夫子庙渡口,张安世登上码头,很快,便让人预备了数匹健马。

这码头上,自有兵丁前来盘查,陈礼取了腰牌,只大喝一声:“内千户所。”

对方听罢,立即退开。

随即,数人上马,一路往北镇抚司去。

…………

此时,纪纲已开始召集官校了。

他早已感觉到了不对劲的苗头。

可越这个时候,越要稳住人心。只有他活生生地在这些人的面前,才能稳住这些人。

一旦让他们意识到,他可能早给自己安排了后路,或者是随时可能碎尸万段,那么局面就可能一发不可收拾了。

眼下……还有许多事没有准备妥当。

他便像往日一般,无事人一样开始主持清早的晨会。

与会之人,一个个如丧考妣。

那镇抚庞瑛,更是被人搀扶来的,他眼睛已哭肿了,见了他的同知、佥事、千户们,个个噤若寒蝉。

昨日折腾了一夜,不少人早已是诚惶诚恐,几乎每一个人都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纪纲冷面坐在原位。

他的眼眸如刀子一般在众人的脸上扫过。

而后慢悠悠地道:“本都督听说……外头有许多闲言碎语。”

众人都默不吭声。

纪纲道:“不要怕,天塌不下来!当初陛下靖难,遭遇了多少危机,不也熬过来了吗?”

而纪纲却不知道,就在此时……

张安世几个正在北镇抚司前落马。

门口几个校尉连忙警惕地上前,冷喝道:“何人?”

张安世一身甲胄,理也不理他们,按刀前闯。

陈礼则怒骂道:“滚开,指挥使佥事张安世大驾。”

此言一出,校尉面面相觑。

却见张安世虽外头罩着甲胄,可甲胄里头,露出大红的麒麟衣衣领。

他们努力地辨认,似乎……觉得确实很面熟,和他们印象中的张安世,确实一样。

于是一个个的连忙诚惶诚恐地后退两步,而后拜下行礼道:“卑下……”

张安世却依旧拾阶而上,奔着那北镇抚司正堂而去,对此充耳不闻。

后头一队人马,快步跟上,马靴踏在地上,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张安世便领着人,到了大堂门前。

这大堂之中,依旧还可传出纪纲的声音。

张安世则定了定神,随即跨槛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立即引起了纪纲等人不约而同的注意力。

所有人看向张安世。

张安世对此,却是一副清闲自在的样子:“晨会?既有晨会,为何不叫我?”

诈尸了!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张安世,第一个反应,便是汗毛竖起。

人们惊慌失措,有人下意识地后退。

坐在位上的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张安世踱步进大堂,四处打量,边道:“这里竟还有岳王爷。”

却见这大堂的墙壁上,张挂着一幅画,画中之人,一身戎装,威严无比,正是岳武穆。

张安世到了这画像面前,站定,行了一个礼。

而他的身后,却早已传出无数的窃窃私语。

许多人脸色惨白。

却见张安世气定神闲的样子,等行过了礼,才突然转身过来。

笑吟吟地扫视过这堂中数十的锦衣卫的高级武官。

陈礼则按刀,紧紧地尾随在张安世的身后。

“这地方……我看风水不好,杀气太重。”张安世道:“阴森森的,锦衣卫是天子亲军,又不是乱坟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纪纲坐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张安世,他一双眼睛,满是杀气。

而此时,他已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张安世没死…

那么……这是诈死……

这一下子,便立即令纪纲心中升起了无数的波澜。

张安世道:“所以依我看,难怪这鬼地方藏污纳垢,污秽不堪了。”

官校们越发的慌张,有的人则陷入了深思。

张安世慢慢地踱步到了堂首的位置,那纪纲的座位之上,挂着一张匾额,上书:“忠孝节义。”四字。

张安世道:“忠孝节义?这四个字写得好。”

纪纲终于阴森森地站了起来,边道:“张安世,昨日还听闻你出了事,万万没想到,你竟还活着。”

张安世勾唇一笑道:“我活着……纪都督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本都督高兴都来不及呢。”纪纲很努力地笑了笑。

张安世道:“我想应该有许多人不高兴。”

纪纲道:“既是张佥事来了,来人,给张佥事加一把椅子,让他旁听。”

张安世道:“不必了。”

纪纲道:“怎么,张佥事要走?”

纪纲心里已是翻江倒海,可此时,却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张安世似笑非笑地道:“不,只是不必加椅子了,我看你的椅子就不错。”

“张安世!”纪纲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他眼里已掠过了杀念,自他主持锦衣卫,在这北镇抚司,就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可此时,张安世突然抬腿起来,就在纪纲猝不及防的时候。

突然……抄起了纪纲案上的笔架,狠狠地便朝纪纲的脑门砸去。

纪纲断了一个手掌,若是从前,即便是被突然袭击。却也未必着张安世的道。

只是此时身体毕竟有所不便,何况实在没想到张安世敢如此嚣张。

于是,这青瓷笔架,瞬间砸中纪纲的额头,他的额上,顿时高高隆起。

他捂着伤口,后退两步,厉声道:“大胆,你区区一个佥事,竟敢对我……来人,来人……”

张安世却是不急不忙地搁下了笔架。

而后背着手,笑吟吟地看着狼狈的纪纲。

“继续叫,你继续叫啊。”

纪纲咬牙道:“来人!”

这堂中,上上下下,人人瑟瑟发抖,无一人敢抬头仰面,甚至无人敢直视张安世。

张安世眼中毫无惧色,甚至唇边带笑,上前一步道:“你的人呢?”

纪纲怒不可遏地道:“立即将张安世拿下,如若不然,家法伺候。”

家法二字,乃锦衣卫内部最令人闻之色变的字眼。

可现在,即便祭出了家法,还是没有起任何的效果。

每一个人……都只是沉默,脸上只有恐惧。

纪纲想要上前。

而这时,张安世身后的陈礼,却是猛地将腰间的刀柄铿锵一声,抽出一截,陈礼死死盯着纪纲,仿佛只要纪纲敢有所异动,便立即将他碎尸万段。

纪纲深吸一口气,此时,他却看到,张安世慢悠悠的坐在了他的位上。

坐定,张安世将手轻轻搁在案牍上,随即,道:“现在,开会!”

简单明了。

纪纲只觉得这一幕,实在滑稽。

可下一刻。

官校们纷纷站起,行礼。

即便是官比张安世大一级的指挥使同知,亦是俯首帖耳的行礼:“拜见张佥事!”

众人说罢,一齐拜下。

张安世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默不作声。

而众人不得张安世的指示,却个个纹丝不动。

纪纲站在原地,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此时,他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要糟糕的多。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

脸色惨然着,嘴角微微勾起,想要发出冷笑。

他想伸手,却发现,自己抬起的,不过是个断肢。

这断肢何其讽刺。

此时,张安世道:“不必多礼。”

“喏。”众官校齐声道。

张安世道:“今日我来,召尔等议事,只议一桩事,那便是……”

张安世将手化拳,狠狠的磕在案牍上:“便是纪纲不法之事,锦衣卫乃天子亲军,岂可藏污纳垢。”

张安世一面说着,一面在官校们的脸上逡巡。

而后继续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儿,收到了不少事关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罪证,我等都乃亲军,拱卫宫中,效命皇上,乃是理所当然,可有的人,却借此机会,培养爪牙,搜刮民财,栽赃构陷,甚至欺君罔上,视国法和纲纪为无物,诸位……我想问问,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张安世说着,突然一笑,对那镇抚庞英道:“庞镇抚,你来说说看,该怎么办。”

这庞英昨日全家死绝,他心中有万千的愤恨,可在此刻,见到了张安世,却早已是胆气全无,他诚惶诚恐,起身,上前,拜下:“执行家法!”

张安世道:“好一个执行家法!”

纪纲已察觉到自己大难临头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庞英,这庞英乃是他的心腹之人,如今……

纪纲此时作困兽之斗,冷笑道:“张安世,你血口喷人,你……你这是指鹿为马,哼,依我看,你才是欺君罔上,你所谓的死了,其实不过……”

张安世侧目猛地瞥他一眼。

纪纲从张安世的眼里,看到的却是一种怜悯。

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更是愤恨。

却听张安世道:“我血口喷人?好啊,来……谁来告诉我,这纪纲……犯了什么罪,一个个来,谁要是敢污蔑纪纲,我决不轻饶,可若是谁敢隐瞒,我今日便立杀他至此地。”

张安世怒喝一声。

率先有人站出来:“卑下南城千户所陈济,有奏。”

陈济……纪纲看着陈济站出来,心已跌落到了谷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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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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