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下文学 > 其他 > 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 > 第86章 神明悲悯

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 第86章 神明悲悯

作者:琉小歌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2-10-06 04:24:07 来源:言情小说
提示:若标题与内容不符,左下方点击“换源”,切换其它源即可解决。

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燕熙料理完院子里的事,没耽搁便启程往岳西军营去。

七月初的西境微有凉意,燕熙身上的燥意最近明显下降,揽月破云迎风疾驰,风吹去了数日的烦闷,山莽间林风轻鸣,竹叶沙响。

燕熙少有的畅快,一骑当先,不到半日便到了岳西军营。

燕熙在离军营十里处勒马停下。

紫鸢跟着停马,顺着燕熙望着的方向,略眯了眼睛。

卫持风绕到燕熙身边问:“主子,有别的安排?”

“再往前走,军营的岗哨就能看到我们,师傅必会出营来迎。”燕熙说,“先去岳西互市。”

卫持风道:“主子,互市里人多眼杂,漠狄和莽戎的探子也多,若是出个好歹……”

“惊动上下,便看不到原本情况。”燕熙扬了马鞭道,“互市是我大靖的地界,我倒想看看,能出什么好歹。”

紫鸢挑眉瞧着卫持风道:“怎么,卫同知不敢去?”

“哎哟。”卫持风讨饶道,“我的姐姐唉,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同知弟弟如此上道,”紫鸢道,“本姑娘甚是欣赏。大人去不去是大人的事,安不安全是我们的事,同知弟弟,记住了!”

她爽快地拍马在前,探路去了。

燕熙看着紫鸢的背影,微微露出笑意,他发觉紫鸢出了靖都,快活了不少。原本在靖都时,紫鸢事事谨小慎微,要么装腔作势,叫人摸不清身份,要么话也不肯多说一句,到西境后,欢声笑语明显见多了。

方循、都越,也比在靖都更有活气,见了他有时也敢笑着喊两声大人。

从前这些人,见着他都是格外小心,生怕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

靖都就像牢笼,权力、人情的漩涡残酷地把里面的人席卷,为求自保,人不得不压抑本性,去当那池鱼和笼鸟,做着虚与委蛇的事。

燕熙发现宋北溟和手底下的人在这一点上都很像,他们像是天生就更加自由,他们生来就喜欢翱翔,一旦出了靖都,便似找回了双翼,他们是飞鸟和烈马。

而这样的恣意感染了燕熙身边的人,卫持风也显而易见地变得大胆,而且也变得更愿意与人亲近,他前一阵,还瞧见过卫持风与方循和都越一起坐在屋檐上喝酒。

燕熙想,形势真是比人强,在不知不觉中,他和宋北溟的下属们理所当然地融洽相处,已经以兄弟姐妹相称了。

他和宋北溟在某种意义上,承载了这些人对西境未来的期待。

在这里,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和宋北溟就应该在一起,太子殿下和北原王如同星月共存,交相辉映。

-

岳西互市是西境两大互市之一,仅次于平川互市。大靖的商贾在这里卖盐、布、茶、瓷器和粮食,漠狄在这里卖马牛羊,莽戎的人也会来。

因着互市走货量大,利润可观,又涉及两国利益,大靖曾经规定互市的各项皆由买卖官营。本意是要控制大靖卖出的物资,不能便宜了他国。

可官营最后走向了层层盘剥,底层制茶、盐、布等匠人和行商逃匿,互市周边民不聊生,甚至岳西郡的茶商一度全部走尽,互市里空荡荡的。

此事后来闹到了天玺帝跟前,当时天玺帝强行把互市的官营铺子撤去,动了四姓的利益,遇着了四姓反扑。而后连着许多年,天玺帝的令都出不了靖都,可天玺帝还是把硬挺着,解了互市限制民营的禁令,重新把互市做起来了。

-

燕熙到时,正是饭馆酒肆最热闹之时。

暗卫和锦衣卫先一步隐进人群里,燕熙身边只跟着紫鸢和卫持风。

燕熙在入互市前戴了幕篱,可仅凭那身姿和仪态,也让人觉得贵气逼人,宛如仙人降世。

他身边的两个随从,一个娇艳,一个英武,一瞧便知他是有家世、有钱的主。

他们方到互市南头,做买卖的便一窝蜂地来招呼。

卫持风挡在燕熙前面,好声好气地应话,那些人看见卫持风扶刀的手,便知道不好惹,只好隔着距离吆喝。

其中一位机灵的,在一群人喊卖东西时,别出心裁地喊:“客官,用饭么?咱家馆里子还有上好的雅间。咱家的老板娘可是互市第一美人!”

紫鸢正要拒绝,燕熙浅声道:“请带路。”

紫鸢去瞧卫持风,卫持风对她点了点头,紫鸢心里便有了底。

互市里除了主卖的茶、布、盐和粮食,也卖些日常用的小玩艺,规模已超出流动集市。顺着街面往后瞧去,还有几溜房顶,是民居的样式,看样子已有常住百姓。

岳西互市远比靖都里听说的繁荣。

原以为那小二说的店铺大约就在街市南头,用不着走几步。不想竟是在街市中央,最大的那间酒楼。

酒馆门口挂的两排大灯笼,由铁线牵着,在边境的风里稳稳地晃。

走进酒馆,里头装潢大气,仔细瞧倒是没用什么昂贵的材料,却叫人觉得有格调,很是舒服。

小二招呼得热情周到,一路恭敬地把人往楼上引。

燕熙进了雅间,门在背后小声地关了。里头早有人等着,那人见着燕熙,立即躬身行礼:“语琴见过主子。”

燕熙摘下幕篱,卫持风眼疾手快地接了过去,燕熙坐到主位上说:“酒楼建的不错,位置选的也好。”

韩语琴跟到身边伺候,得体地给燕熙倒茶,侧立一旁细声说:“这馆子是沈掌柜按您的意思,几个月前就买下来的。他在原来的基础上改了装潢,添了人手,我来的时间短,没出什么力。这家店原来的底子就不错,现在除了做酒菜生意,也经营住店,如今已是互市里头最大的酒馆。一些熟客来得多了,信得过店子,平日里他们也请店子帮着介绍买卖,我便做主,也做了些介绍买卖的生意。这些日子以来,南来北往的消息,店里头有不少。”

韩语琴这番话说得巧妙,不仅把场面上都照顾得好看,也表了功。

暗处里经营的买卖,每五天有一份密报呈到燕熙手上,燕熙知道这家酒馆原先是不做介绍生意的,如今韩语琴把酒馆做成了行商中介,还兼着收集互市和边境情报,算是大功一件。

燕熙点了点头说:“你和沈潜都要赏。”

卫持风身为燕熙近卫,又管着锦衣卫,是知道韩语琴在此处的,也知道不少燕熙的生意。

但眼见为实,他见着这酒楼时,还是大吃了一惊,没想到燕熙暗中筹谋的生意在互市也做的这么大。

燕熙饮了茶,被风灌得发干的嗓子舒服了不少,他站在窗影里瞧见外边街道上大多摊子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韩语琴道:“互市里交易只有半日,行商们做完买卖要赶着回程,午饭过后,大多行商便都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只有互市里的定点商铺和定居百姓住在这里,到了下午,互市便只剩下一小半的热闹。咱们在这里的铺子,属钱桩、粮行和酒馆生意最好。”

韩语琴说到这里顿了顿,听到外边急走来的脚步声。

燕熙没有叫韩语琴接着说,他端着茶杯轻抿着,听见门外头的人讨好地喊:“主子。”

燕熙没应声,在场的人也没人敢接话。

外头的人又喊了一声:“主子。”

燕熙合上茶盖。

卫持风明白了燕熙的意思,过去开门,见到沈潜在外头抹着汗不敢进。

卫持风在锦衣卫见多了这种场面,叹声说:“来都来了,快进来罢。”

沈潜踌躇地进来,自己把门关上了。

他其实敲完门就后悔了,现在心中惴惴,根本不敢看燕熙。在场的都是燕熙身边最近的属下,做到这位置的都是聪明人,一看沈潜这样巴巴地赶来,便都知道什么意思。

沈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喊了声:“主子。”

他原想找点旁的事情说,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走错一步,再绕关子不说实话,就真的太难看了。

他咽了话,悔得把嘴唇都咬青了。

不该来的。

韩语琴自沈潜进来起,便垂着头,此时看见沈潜眼眶红了,她默声往外退。

燕熙的目光从沈潜和韩语琴身上扫过。

日光从窗户照进来,燕熙坐在光里,脸背着光,神情瞧着格外淡,他说:“有什么都说开罢。”

卫持风和紫鸢对视一眼,都眼观鼻、鼻观心地不说话。

沈潜素来极是敬畏燕熙,此时一听燕熙的语气,便止不住地心悸,他猛地磕头,一眼也不敢看燕熙,嚅嗫道:“主子,小的……是小的想太多,错在小的,小的没什么好说的了,甘愿领罚。”

燕熙此行,为着保密,只通知了韩语琴。可他刚进韩语琴管的酒馆,才喝过一杯茶,沈潜就到了。

很显然沈潜叫人一直盯着酒馆,只要酒馆稍有异动,沈潜一盏茶的工夫便能赶过来。

沈潜了解内情,能从燕熙轻车简从的出行中看出端倪,这一点旁人或许及不上。但沈潜这种窥视的举动能够在韩语琴的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地进行,说明旁人也能做到这样。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卫持风早在沈潜进来时,便朝窗户探了个头出去,外边的锦衣卫和暗卫见着了,立刻警惕起来。

这里是互市,人员混杂,一旦出事,处理稍有不慎,便可能酿出祸乱。

更不用说燕熙身份敏感,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来。

燕熙没有说话,跟着他的人都知道,燕熙不满意时,并不会责骂属下,但他那种冷淡的沉默更叫人心生惧意。

因为没有人知道燕熙会愿意给他们多少耐心,或许燕熙下一刻就会放弃他们。

沈潜等不到燕熙的回话,额上冒出的冷汗滴嗒落在木质地板上。

韩语琴在这种沉默中,也心慌地跟着下跪。

沈潜在这一刻强烈地认识到燕熙虽然放手让他做,实则什么都尽在掌握。

沈潜这些日子当着海晏号和河清号的大掌柜当得有点得意忘形了,以为这两家商号都是他的功劳。

真到了燕熙面前,他才真实地意识到,无论是海晏号还是河清号,本钱、图纸、官府关系乃至运筹谋划,都是燕熙的。

燕熙就算远在靖都,动动手指便能决定两个商号的生死。

沈潜手底下如今管着几千号人,在外面瞧着像个了不得的人物,实则离了燕熙,他什么都不是。

沈潜其实心里一直是清醒的,也正是因为清醒,他才在最近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因为燕熙不仅叫来了韩语琴,还安排进了不少新人,他怀疑这里头甚至有锦衣卫的人。这些人可以越过他通过卫持风向燕熙报告,燕熙通过这些眼睛,可以看到连他都看不清的地方。

沈潜可以预见到自己会慢慢变得不那么重要,甚至于到某一天,随便谁都能替代他。

更叫他不安的是,韩语琴的丈夫温演还是燕熙身边的师爷,韩语琴两夫妻只要联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在燕熙面前为难他。

这种被逐渐架空的感觉让沈潜很不好受,以至于他这些日子极力地想要证明自己的不可替代。

找人监视韩语琴的动向,对他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必须时刻知道韩语琴在做什么,然后努力做的比韩语琴更好;而且他嫉妒着韩语琴有更多可以见到燕熙的机会,光是去猜测韩语琴得了主子什么话,就叫他抓耳挠腮的睡不着。

这些心思,在没见到燕熙前,沈潜还能安慰自己是人之常情,可如今燕熙就坐在跟前,燕熙的扫视他一眼,他的心思就暴露得体无完肤,显得那么龌龊。

他知道燕熙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之人,他这种争风吃醋和无故打听燕熙行踪的行为,都犯了主子忌讳。

沈潜本就是极聪明之人,他在须臾之间想明白这些关节,冷汗淌得满身,他懊悔得泣不成声:“小的该死,不该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也不该居功自恃,小的连命都是主子的,主子怎么责罚小的都好,只求主子不要厌弃了小的,不要赶小的走。小的,不想离开主子。”

-

燕熙重新端起了茶,他轻轻地拨着茶水,看里头的茶叶沉沉浮浮,在这苦穷的边境,能喝着这种品质的茶很是不易,韩语琴是用了心的。沈潜在互市经营的钱庄,交上来的账都做的仔细,也是用了心的。

燕熙不耐烦那些勾心斗角的心思,心中却也知道这两位都是实心做事的。

他一面很理智地告诉自己这些人在眼下的处境中,除了他别无选择,只能对他忠心;一面在这种压抑的噤声中,想到了宋北溟的那些下属。

方循、都越、紫鸢乃至那些燕熙叫不上名字的侍卫和暗卫,那些人可以跟着宋北溟一起在靖都一关就是五年,也可以跟着宋北溟上战场,拿命去拼。甚至宋北溟把那些属下大材小用,压在他身边当个近卫,属下们也无怨无悔,其中有许多位,甚至差点为了救他没了命。

宋北溟是天生的领导者,御下和治军都手到擒来,让下属本能地想要仰仗他和依赖他。

燕熙在这一刻,察觉到自己某种陌生的悲悯之情。

他竟然会试着去想,若是宋北溟遇到这种情况,会怎样恩威并施,又会如何体恤下属?

燕熙在无意间,对这本书里与他没有情感牵绊的人生出柔软的心意,他的目光在紫鸢身上停了一下,紫鸢被他瞧得莫名其妙。

燕熙目光落回跪在跟前的两人身上说:“争风吃醋的那一套,我不想再见着第二次。今儿既然你们都在,那便把手头上的事情分清楚。‘海晏号’不再往外卖东西了,往后主营‘河清号’的生意。眼下最要紧的钱庄和粮行,于西境而言,这两样都很重要。那些丧尽天良的子钱家、交子铺,单靠官府的打压远远不够,河清号的钱庄要发挥更大的作用,把正经的借贷生意做得足够大,才能把那些放恶贷的人收拾得没有活路。”

燕熙顿了顿,接着说:“粮行如今系着西境的安生,每一粒米都有用处,用好了不仅是造福百姓,也是与国有功;用得不对,不用我多说,你们自个儿夜里也睡不安生。你们两个下去,自己商量,谁做什么,如何互相照应,写出明确的章程了,再来见我。”

沈潜和韩语琴是见过燕熙如何敲打周叙和贾宗儒的,知道燕熙手段狠决,摆布人心极为高明。

他们那日既是在场的见证人,也是被燕熙敲打的对象。

他们跟着燕熙的这段日子,从一件件燕熙精密的筹划中,已经把燕熙供上了凡人够不到的位置。燕熙实在太高了,高到他们连燕熙的余光都够不到。在他们的认知里,燕熙像是神明一般,能看穿他们所有的小动作和心思。

可又因为燕熙是他们唯一能仰仗的神明,他们就会想要要神明多看自己一眼。

这在从前是不可能的。

可是,方才这个神明,好像是悲悯地垂眸来倾听他们的心声了。

-

沈潜挂着满面泪涕,不可置信地去瞧韩语琴,韩语琴错愕地回望过去。

这两人在主子意外的体恤里,心中翻江倒海,他们不约而同地去瞧燕熙时,已是泪流满面。

燕熙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燕熙的目光似乎比从前多了温度,沈潜和韩语琴心中的惊涛骇浪被缓缓的抚平,他们在燕熙的安抚中,拔去了为一争高下而竖起的浑身刺,冰释前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